一样捉住他的衣服,手臂却怎么也动不了,无力往下垂落的手臂好重,感觉好像不是自己的手。
「神官长,在您面前如此惊慌失措,实在万分抱歉,但请容许我们省略告辞的问候,即刻动身打道回府。」
「啊,嗯,无妨。梅茵就交给你了。」
班诺抱著我,向脸色苍白地看著我的神官长请求告退。期间,身体完全不像往常那样有开始发烧的感觉。虽然现在的天气还算凉爽,但明明是初夏,我却觉得身体变得越来越冰冷。
马克慌慌张张地完成了打道回府的准备,阿尔诺和法蓝则为抱著我、大步前进的班诺打开门。和平常晕倒的情况不一样,这次我并没有失去意识,手脚还无力地左右摇晃,感觉太奇怪了。我一边感受著头部向下垂去的重量,一边对于没能亲眼目睹到班诺和马克的跑○人姿势,内心深感遗憾。
「班诺大人,请您留步!」
在我脑袋往后仰的视野里,看见了法蓝的胸口直到下巴。但是班诺没有答腔,继续跨著大步快速前进。我的头也因为这样跟著不停摇晃,感觉就像有人在搅拌我的脑浆,真希望班诺可以走得再平稳一点。我正这么心想时,法蓝来到了班诺的半步后方,边走边再次呼唤
「班诺大人!」
「干嘛?如你所见,我赶时间。」
班诺变回平常的样子,不再客气有礼地回话。听见班诺的语气这么粗鲁,法蓝瞬间显得畏缩,但又吸一口气继续要求。
「请由我抱著梅茵大人吧。」
「都说赶时间了,不必。」
「我是梅茵大人的侍从,怎么能让客人做这种事!」
就算面对态度冷若冰霜的班诺-法蓝依然没有退缩。我在心里替他捏了把冷汗,但班诺停下脚步
「全身使不出力气的孩子虽然还小,但还是很重。你绝对不能松手。」
班诺当场慢慢地弯下膝盖,把我交给法蓝。法蓝稍微调整了我头部和手臂的位置后,接著站起来。现在我的头变成了靠在法蓝的肩膀上,所以不再左摇右晃。
「法蓝真会抱人呢。」
我大感佩服地说完,法蓝有些像在生气,嗓音变得尖锐。
「梅茵大人,请您不要勉强自己说话。 」
「我只是身体使不出力气,但脑袋感觉很清醒,所以没有在勉强自己喔。」
「……但您似乎已经没有余力再留意遣词用字。」
法蓝的语气中透露著担心,我轻声笑了。感受到法蓝的关心,我有些害羞,但也有些高兴。
「法蓝,因为还有戴莉雅和吉鲁在,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可以单独说话,所以我有话想跟你说。可以吗?」
担心也许走廊上还有其他神官,所以我凑在法蓝耳边,讲悄悄话地小声说,法蓝的目光依然直视前方,轻点了点头。
「请您尽管说。」
「我现在还完全不了解贵族的事情,可能会给法蓝带来很多麻烦,可是我会努力快点学会,希望你能帮助我,我会努力帮上神官长的忙,所以在目标相同的前提下,我们可以互相合作吗?」
法蓝的手臂忽然用力绷紧,喉结上下滚动,应该是咽了咽口水。
「这正是我的工作……反倒是我没能明白神官长的苦心,居然把不满发泄在了梅茵大人身上,还请您原谅。」
「咦?没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神官长都没有好好说明吗?」
我目瞪口呆,连一句说明也没有,就把法蓝指派给我,难怪他会不满。毕竟是从神官长身边的侍从,变成了一介青衣见习巫女、还是非贵族的平民小女孩的侍从。当然会觉得这根本是降职啊。
「因为不知道身边到底有多少人是敌人的眼线,所以神官长为了不留下话柄,平常都不多话,今天虽然摒除了其他神官,但居然那么多话,还是让我非常吃惊。」
「不不不,用意没有传达给部下知道,这可是大问题喔。法蓝在不知道神官长用意的情况下,就被指派给我, 一定很难过吧?」
虽然我不知道神官长现在的处境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让这么忠心耿耿的人伤心难过,同伴肯定只会越来越少。
「我的心情就像神官长在对我说他不需要我,程度还和吉鲁及戴莉雅一样。」
「才没有呢。神官长虽然把法蓝指派给了我,但根本还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人啊。
为了让法蓝对神官长更是忠心,顺便也能对我好一点,我满怀私心地试著安抚法
蓝,悄声这么说。
「是吗?」
虽然形式上是疑问句,但法蓝的口吻明显偏向否定。
「神官长根本只觉得是把法蓝借给我,所以才会明明有客人在,却在身为新主人的我面前,没有知会一声就命令你喔。他要求你在秋天之前管理好我的身体状况,但换作一般的贵族,这么做不是很失礼吗?」
「……梅茵大人说得没错呢。」
法蓝轻笑出声的时候,玄关的大门也敞开了。马车正好在这时候驶进来。大概已经计算过了时间,所以看见我们这么快就出来,车夫显得相当惊慌。
「法蓝,把梅茵交给我。」
班诺率先进了马车,张开手臂说,法蓝犹豫了一秒后,把我交给班诺,并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