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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对不起。
结论,我做不了日本菜。暂时只能想办法利用现有的材料,尽可能做出像日本菜,至少让口味很接近在日本吃到的食物了。这样的做法更有意义,嗯。
本日意外得到了一只鸟。邻居在森林里打中了五只鸟,但在这个季节,很难在腐坏前全部吃完,所以分给了我们。对方说,是为了答谢父亲之前捕猎太多时分送给他们的回礼。不知名的鸟由母亲负责处理。切肉的菜刀很重,我和多莉都还拿不了。
「梅茵,你帮忙拔羽毛吧。」
「嗯、嗯……」
面对横倒不动的鸟,握住羽毛扯下来。每一次「噗滋」地扯下羽毛,那种触感都让我起鸡皮疙瘩。没办法,这都是为了吃。我这么说服著自己,边哭边拔羽毛。看来还要再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单纯地把这视为是一项作业。不过,现在就算看到内脏被挖出来,我也能继续站在原地,不晕倒也不逃跑,连我都觉得自己成长了许多。
「梅茵,开始煮饭了喔。」
「知道了。
难得分到了鸟肉,我想用鸟骨熬煮汤头。只要有鸟骨高汤,菜色的种类也会变得多样。虽然没有昆布和柴鱼,但可以试著混合乾燥的菇类一起煮汤。
但是,想煮鸟骨高汤得历经重重难关。因为母亲无法理解什么是鸟骨高汤,一开始并不愿意帮忙。她似乎是觉得烤过以后,再挖肉吃就好了。
我用「今天轮到我煮饭」来说服母亲,至少请母亲帮我把鸟骨切块。之后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我把水、鸟骨、里脊肉和香草全都扔进最大的锅子里。然后挑选虽然外観不同,但是气味、味道和使用方式都和日本雷同的药草。有些闻起来像葱和大蒜,有些吃起来像 姜,还有很像月桂叶的叶子,总之把可以消除肉的肿味的药草全都丢进去。
「梅茵!等一下!这你应付不来,它太粗暴了!」
我正想用小刀切下有蒜头味道的白色樱桃萝卜的叶子时,母亲就一把抢走。她使カ 紧紧握住叶子的部分,生怕它逃跑ー样,放在砧板上。然后,母亲瞪著白色樱桃萝卜,用菜刀切成两半。瞬间,我听到了「呀!」的尖叫声,来自白色樱桃萝卜。
「咦?什么?」
是幻听吗?我眨著双眼,只见眼前的母亲放开叶子,接著用侧面刀身「磅!」地拍打萝卜。动作就和压扁大蒜时一样。这样做比起我慢慢切碎快多了,内心正对母亲感到 感激时,却发现菜刀底下的白色樱桃萝卜,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红色樱桃萝卜。看到萝卜像渗血ー样变红,实在很恐怖。
「这样就没问题了,要洗乾净再煮喔。」
……反而是母亲看起来比樱桃萝卜还要粗暴,是我的错觉吗?应该是错觉吧?就当作是错觉吧。
在这个世界,偶尔会遇到外观和自己认知中的蔬菜很像,却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神秘食材。每次碰到这些神奇的蔬果,我就会深刻地感受到,啊,这里真的不是自己知道的世界。
尽管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把去除腥味用的香草放进锅子里以后,接下来就只要注意捞取浮沫。经常听人家说,煮沸过一次后,要把水全部倒掉,重新加水再煮。但汤头的味道并不会因此变差,而且又麻烦,所以我直接用小火继续煮汤。
沸腾以后,只算准时机捞起了里脊肉。很快地过水后,撕成条状放在沙拉上,就会很美味。
熬煮高汤的时候,也顺便处理其他部位的肉。心脏和看似砂囊的部位等容易腐败的内脏切成方便入口的大小,撒上盐巴和酒。内脏就简单地加盐烤过再吃。这对家人来 说,似乎是最可以接受的调理方式。剎那间,炭火烧烤这四个字掠过脑海,但还有其他处理工作要做,只好作罢。
今天要吃的是内脏部位和大腿肉。大腿肉将由母亲大展身手做成烤肉,所以禁止我出手。
为胸脯肉撒上盐巴和酒,放进过冬的储藏室,明天煮饭时再拿出来用。如果这里有冰箱和可以密封的塑胶袋,就可以做鸟肉火腿,但是没办法。太可惜、太遗憾了。
「……味道很香呢。」
「还没有煮出味道喔。」
汤头开始飘出香味后,原本嫌弃地离得远远的母亲也慢慢靠近锅子。鸟骨汤头必须花时间耐心熬煮,所以除了只要留意浮沫外,我也决定开始慢慢切蔬菜。这副身体不管做什么都很花时间,所以凡事越早动手越好。
吃到日本菜的计画第.I弹,就是火锅。只要有高汤,不就可以煮火锅了吗?虽然无法煮出怀念滋味的高汤,但这次有鸟骨高汤。
由于没有柚子醋也没有芝麻酱,我决定用外观像黄椒,吃起来像蕃茄的普玛和香草调味,一起煮成番茄火锅。
番茄锅会放进母亲说都是骨头,不好料理的翅膀部位,我再把连名字也不知道的时 令蔬菜切成适当大小。只要放进去煮,通常都会很好吃,我认为这就是火锅的魅力。
「啊,好像差不多可以了。妈妈,可以帮我吗?」
往第二大的锅子放上滤网,我呼唤母亲。
「要我做什么?」
「我想请你把汤倒进这个锅子里,要过滤掉里头不要的材料。」
「……所以不是要吃这个呢。」
母亲显得安下心来,替我用滤网过滤了鸟骨高汤,我再把最大的锅子洗乾净,请母亲把滤过的高汤倒回来。第二大的锅子使用频率很高,放了汤就不能用了。而且接下 来,也是要用第二大的锅子煮番茄火锅。
把切好的乾香菇放进煮好的高汤里,开始煮番茄锅。ー边煮著翅膀,我ー边从刚才过滤掉的鸟骨上头挖下能吃的肉,丢进火锅里。骨头很尖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