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没错。”
“可是呢,我们已经不想这样偷偷摸摸了。我们想堂堂真正地花直之那笔保险金。”
“没错,舅母还想去海外旅行呢。”
“我们的目的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希望你不要误会啊。”
“没错,千万别误会。”
“所以直之,成为我们家的孩子吧?对你来说没什么坏处啊。”
这时我醒了过来。
我睡在学校硬邦邦的桌子上,手肘觉得有些酸痛。
教室里没有其他人。是午休?还是放学了?窗外一片浅灰,不知是阴天还是太阳落山的缘故。
不管怎么样先回家吧,我把文具放进书包里,这时大岛君跑来对我说道:
“佐方,你知道么?小野田同学似乎已经成了废人。有人看到她和家人一起在街上走的样子。”
这样啊。
“那时候她一直呆呆的,就好象什么都看不见一样,仿佛是另一个人了。那就是治疗的效果吗?”
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我看电视上的记录片里曾经演过。
“果然是这样,多可怜啊。现在除了特殊日子好像都不能离开医院。没有人照看根本无法过正常生活。秀才落到这种地步,还真是可怜啊。”
大岛君虽然嘴里说着可怜,可是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什么意思?”
我从以前就想问了,你说小野田同学很可怜,可是真的只有这样么?
“哎?还有什么?”
你难道没有罪恶感么?
“我不明白,请你说清楚。”
去年大岛君接受小野田同学的告白和她交往了一阵。在那时候小野田同学曾悄悄找我来商量,你不知道吧?
“什么,才没有交往呢。”
大岛君对喜欢自己的女孩子还真是过分啊。当时我也惊讶极了。因为大岛君喜欢新井老师,所以跟小野田同学只是玩玩而已。
小野田同学会变成那样都是大岛君的缘故。她的自尊心很高,而且很喜欢大岛君,所以没对任何人说过真相。我认为她即使现在也不会说出来的。
“才、才不是那么回事呢。”
怎么会不是呢。不过无所谓,我也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不过你是个很过分的人,所以才能平静地对其他人做出很过分的事。你只要自己明白就可以了,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严厉,不过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
“我完全不明白,那种事……”
我认为小野田同学也不恨你,或者应该说她根本无法做到这点。因为她不是一天到晚都昏昏沉沉的么?所以对我来说怎么都无所谓,毕竟她本人都没有怨恨嘛。
“才不是这么回事,佐方所说的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别这么激动,吓了我一跳。我说啊,我并没有在责备你哦,毕竟我自己也不是多正经的人,大岛君又是我重要的朋友。平时不怎么说这种事,果然一说就让你不高兴了。只不过,说了以后我觉得轻松多了。之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说,要是等到人类灭亡再说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能说出来真的太好了,感觉肩上的担子被卸下来了。
“都说不是那样的了!真的不是那样的!”
哪里有错?
“佐方看到的都是奇怪的东西,都是不正确的。”:
不正确的东西?
“没错,这就是构造色,是你的头脑有问题。”
这时我醒了过来。
出了一身汗,刚才做过的梦已经记不清了。
看了看时钟,刚刚零点,我钻进被子里的时候差不多是十一点左右,看来我刚睡着不久就醒了过来。
走出房间,我看见蓝子正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喝东西。她手里拿的正是前一阵跟岳母一起去东京浅草时买回来的江户切子杯。我很喜欢东京的东西,也很喜欢雷。谁让我是乡下人呢。我说想要这个杯子的时候蓝子明明嫌贵,可是现在看来她相当喜欢。(编者注:江户切子,东京的一种玻璃加工技术;雷,一种糯米似的点心)
察觉到我的出现,她转过头来,我说你一个人喝小酒呢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想尝尝老公的老家送来的梅酒。结果一尝真的很好喝,不知不觉间就……亲爱的,你也要喝么?”
我点点头,蓝子站了起来。
我脱下睡觉时被汗湿的睡衣,找出一件T恤衫换了上来。那是蓝子和朋友的太太一起出去玩时买回来的纪念品——印有游乐园吉祥物图案的T恤。
“别拿这个当睡衣啊。”
拿着另一个杯子回来的蓝子皱紧眉头,这种衣服让我平时怎么穿出去呢。
“我觉得很可爱啊。”
蓝子很不满,可是对于快三十的男人来说,衣服上并不需要可爱的元素啊。
“亲爱的,你总是糟蹋我送的礼物。给!”
有些不高兴的蓝子粗鲁地将杯子塞给我,里面的冰块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