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现实。
窗外也是平时的雪景,刚才受伤的手还一抽一抽地疼痛。也许是开着窗的缘故,房间里的空气有些冻人。这似乎也不是梦。而且,我能看到被骏哥称为是“僵尸”,而我却不知道叫什么才好的那种东西。
这么真实的应该只有蓝子才对。为什么大家一下子都变成这样了呢?刚才摸到狗时,觉得和真的没什么两样,除了没有饱胀感之外吃的料理也和真的一样。
我有做过什么平时没做过的事么?
想着,我记起刚才吃蝴蝶翅膀的事了。是因为那个的缘故么?
家人们都在谈笑,和困惑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似乎在说着北海道旅行的话题。明明他们的声音和表情都是那么清楚和鲜明,可是我却搞不明白他们所说的内容。也许是因为我不记得北海道旅行的事了吧。
听到庞啪嗒啪嗒的杂音,原来是狗在玩拖鞋,不停地翻过来翻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站在那里,这时背后有人拍我的肩膀。
我惊讶地回过头去,原来是蓝子站在那里。
“怎么样,高兴吗?”
她一边说一边微笑,我被她的表情牵引,机械地点了点头。
九
第二天醒来,本以为昨天的事是个梦,可是看到瓶子里的翅膀确实有一角折断了。看来,至少我吃掉那个应该是现实吧。
我试着再吃掉一些,这样一来果然厨房那里出现了妈妈清晰的身影。昨天的所有事都是现实。而且果然,发生这种事的原因就是那些蝴蝶翅膀。
我站在那里看着妈妈忙碌的样子。
“早饭想吃什么?“
她问我。
我什么也不想吃。而且,爸爸和姐姐到哪里去了?妈妈说她也不知道。
“年末大家都很忙吧。”
他们有什么事好忙么?难道要在哪里开死人的联欢会不成?尽管觉得难以置信,不过也无从确认了。
总之,我和他们崭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早上起来吃一点蝴蝶翅膀的碎片,然后下楼吃早餐。有时有人在,有时并没有人出现。
如果有人,大家继续交换着支离破碎的谈笑,一起看电视,顺便观察他们都在做些什么。有时候也会吵架,就和他们还活着的时候一样。
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第二年,我终于想起完全忘在脑后的画。因为这种变化,我突然迷失掉了自己的生活节奏。这可不行,我必须赶紧画画了。
“你在画什么?”
我坐在画架前,这时蓝子颇感兴趣地询问道。
这时的我已经放弃了最初想画的东西,开始试图改变一下主题。之前的主题经历了各种失败,让我感到十分疲惫。我决定画一些让人感到快乐的东西。本来我就喜欢一些轻松快乐的事,希望每天都可以这样生活下去。和女朋友约会,成为销售员,拥有私家车,一年一度温泉旅行,养只大狗,这些都是我的梦想。
即使不能全部拥有,只有其中几样我也满足了。
“对了,画裸女好了。”
“裸女?你要画谁啊?”
“就画小蓝吧。能不能给我当模特啊?快脱吧。”
我开玩笑地说道。
可是蓝子却回答“好啊”,马上开始脱衣服了。
她把毛衣脱下来扔到地板上,裙子从腿上滑下。露出越来越多裸露的肌肤,身体柔美的曲线以及胸部的突起。终于她的手伸向了内衣。
一开始我觉得很有趣,到了这时赶忙惊讶地制止蓝子的动作。
“最开始就不要让人家脱嘛。”
她嘀咕着,就这样保持着笑脸在空气中消失了。
已经看不见了。房间里恢复了寂静,翅膀的效果消失了。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拿颜料一旁放着翅膀的小瓶。为了在每次效果消失的时候能尽快继续下去,我就把它放在自己的手边。
四枚翅膀已经用掉了两枚,第三枚也差不多过半了。
消耗的节奏真的很快。我试过很多次终于掌握了适当的分量,这样下去不到一个月就会全部用完了。
最近我考虑翅膀剩余量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如果用完的话,蓝子、姐姐和父母又会变回以前那种虚无的存在。好不容易变热闹的世界又将远离我了。
我想起被禁闭的一人世界,惊得浑身汗毛竖起。
尽管有些吵闹,可还是大家都在比较好,偶尔听不到爸爸的话会让我觉得不安。即便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可对我来说却是必要的。其他地方不管哪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所,让我觉得非常痛苦。
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无法维持更长的时间了。总有一天肯定会落到小野田同学的那种下场。在她被带走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现在想起来,早晚我都会面临超越自己界限的一天,我在心底一直是如此确信的。从我很小家人都没死掉的时候起就有这种感觉。
之前的我一直拒绝承认这个答案,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能如此坦率地承认呢?我不明白。我没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