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在炉边温暖了双手之后,我再次回到画布前。
我在画法上做了一些调整,放弃用木炭打稿,而是用浅色的颜料盖住素描,直接在画布上上色。
想起小时候的那位老师的话,我放弃一点一点进行设计,而是试着利用颜色的调和和道具的触感来绘画。确实,似乎这种方法比较适合我。
说起来,小时候那位老师所教的知识,有很多一直记在脑子里,这一定是因为小的时候没有任何年龄相仿的朋友吧。
关于老师的葬礼,我记得当时自己只想着保持正坐的姿势,腿都麻了。因为那个时候老师的太太一直很沉稳地微笑着,所以我也不觉得悲伤。绘画教室的孩子们来了很多,有的孩子中途无聊开始玩了起来。那似乎是一个春日吧,还记得柔和的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的样子。
老师一定想象不到,十年之后的我会这样忍受着饥饿和寒冷拼死作画吧。就连我也想象不到。对小时候的我来说,画画明明是那样快乐的一件事。
想起过去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变得平和起来,画画的感觉也来了。果然我不保持明快的心情就画不出来呢,要更加快乐才行。
就在我再次执笔靠近画布的时候——
“小直。”
一个鲜明的声音在呼唤我。
“别把自己关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大家都在等你呢。”
转过身,姐姐正站在房间的入口看着我。
她身穿学校的制服,裙子下纯白的长筒袜白得有些刺眼。一和我的视线相对后,她马上闭上了嘴。这是姐姐希望别人听她的话时的表情。
最近一直是矇胧状态,今天怎么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了呢?而且她所说的内容我全都听得很清楚。
“麻衣。”
另一个声音在呼唤姐姐。客厅里有人,而且这个声音我还很熟悉。
对了,姐姐刚才说“大家”,也就是说——
我放下笔走出了房间。果然妈妈在那里。她穿着围裙站在桌子一旁,身影和姐姐的一样鲜明。这样看来即使说他们还活着我也会相信的。
妈妈一脸困扰地看着我。
“你怎么捡了只狗?我不是早就告诉你,没法照顾不能养的么!?”
妈妈的声音也和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正在我疑惑的时候,身后咣当响了一声。转头看去,一只像拖把一样的长毛中型犬的两只脚正抵在玻璃门上,使劲摇着尾巴。它的舌头垂下去,呼出几团白色的哈气。
这只狗我有印象。
“真是的,怎么捡这么大一只回来啊?”
妈妈很是受不了。
“有什么关系?我很喜欢狗啊。”
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的姐姐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她用指尖轻敲玻璃,狗想舔她的手,却怎么样舔不到,表情很是郁闷。
“呐,小直,让它进来吧。下了雪好像很冷的样子。”
姐姐回头说道。
“不行,会把家里弄脏的。”
妈妈立刻表示反对。
“没关系啦,不会弄脏的。”
姐姐不满地皱着眉。
我打开玻璃门,伴随着外面的冷风一起,狗兴奋地冲进了房间,它使劲扒在我的腰间。
狗的身体很温暖,就好像是真的一样。我伸手摸摸它的头。
它的毛有种高级绒毯一样的柔软感触,看上去很健康。狗舔着我摸向它下巴的手,于是我的手上沾满了带有狗体温的唾液。
“真可爱。”
姐姐高兴地抚摸着狗的后背。
“呐,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抬头问我。
“名字?”
“没有起么?为什么不起名啊?多可怜啊。”
姐姐好像很生气。
“可是……”
我遇到它的时候。这只狗已经死了。
我正想这么说——
“把狗放进来无所谓,不过赶紧把门关上吧,好冷啊。”
沙发上的爸爸突然说道。
“怎么把狗放进来啊。正要吃饭呢……”
妈妈叹了口气。
不知何时桌上已摆好了各种料理。有青椒肉丝,炖海藻,猪肉蔬菜锅和烧鱼。这都是我家的经典料理。
“快吃吧。你不是饿了么?”
听了妈妈的话我坐了下来。
料理上冒着热气和香气,我伸筷子去夹猪肉蔬菜锅里面的牛蒡。含在嘴里有脆生生的触感,已经一年没有吃过的熟悉味道在嘴中充斥着。
吞掉以后开始夹别的菜,发现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只不过,怎么吃也不觉得饱,就像吃进去的都是空气一样。实际上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