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卷全

,一直看着我的脸。

  我没有马上发觉这是现实,想着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有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动作,这期间医生一直紧着我——

  “听得到么?”

  听到了声音,我开始明白这是现实了。

  就这样,把自己意识存在的世界理解为现实倒是也可以,只不过为什么会在这里醒过来呢?我还是不能理解。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试图回想昨天的事,头脑里却是白蒙蒙的一片笼罩,什么事物都无法变得鲜明起来,让我觉得十分困惑。普通情况下,我的记忆并不会变得如此暖昧。

  我虽然产生了动摇了,可是听到耳边医生镇定的声音,不知为何觉得平静了下来。

  终于,不知是不是医生明白了我的记忆的不确定性,他开始仔细向我说明事态。

  那个黄金周我似乎和家人一起去了北海道旅行。

  我立刻觉得很可疑,根本不记得去北海道旅行的事,我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编个故事来骗我。

  更加难以置信的话在持续着。对方说,从北海道回来的时候,我们的飞机坠毁了。啊啊真是的,这绝对是在胡扯,我开始觉得不爽了。

  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个圈子来骗我呢?这个恶作剧也太过分了。大家乘坐的飞机怎么会坠毁,讲大话也挑个可信的来说嘛。

  看到我保持沉默的样子,医生追问我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说,本人或许会将那当作梦境,但其中也许会隐藏着一些相关的记忆。

  这么说起来,我仔细回想了一遍,想到了一些事。

  黑暗中,我的身体卡在什么狭小而坚硬的空间里,可以听到远处的风声和不知是谁的呻吟。

  我浑身上下都很痛,可是对于自己为什么会遭遇如此奇妙场景的不可思议感更加强烈,让我觉得晕晕乎乎无法整理自己的思考。怀着一样的感觉,我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回忆就到这里没有下文了。

  如果对人说起这件事,肯定会被当作是事故当时的记忆。可是真的如此么?这只不过是个梦罢了。对了,这肯定是某种关于怪梦的实验!在晚餐里混入安眠药,然后趁我睡着以后偷偷把我运出来……

  可是医生却摇摇头,给我看了一张报纸。

  虽然医生已经把报纸展开,可是离我有些远。我试着伸手去拿,右手突然觉得很痛。抬眼一看发现手正被石膏固定着。

  这时我才发觉,不止手臂,连腿上也打着石膏。

  好像真的受伤了,这到底是怎么因事?

  面对倍受冲击的我,医生摸了摸鼻子上的瘊子向我说明报纸上的报道。

  那是坠毁现场的丛林照片,虽然盖着蓝色的布单,却无法将所有残骸全都遮住,金属碎片散乱在四周。身穿制服的自卫队员抬出一个白色的担架,那上面躺着的据说就是我。

  实在难以置信。我本以为是随便拿一张照片糊弄我,可是一旁的报道上的确有我的名字。最重要的是,我现在的确受了伤。

  看来,医生所说的是真的。

  那我的家人怎么样了?我们全家一起去旅行,坐的应该是同一架飞机啊?

  医生虽然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告诉了我。

  只有我一个人是事故的幸存者,和我一起乘坐那架飞机的人全都没能获救。我的家人全都死了,似乎是这么回事。

  出院以后回到家里,葬礼已经结束,佛坛上又新添了三个排位。

  就这样,五个排位并排摆在一起的情景虽然一开始让人有种不适应的感觉,但是习惯了以后觉得这样也挺合适。普通的战队大多是五人,也许五这个数字比较符合日本人的感觉吧。

  拜托了,今天谁也别出现,就让我们两个人独处吧。

  我再一次真心祈求,之后结束了打扫工作。

  蓝子是在九点左右到的。

  每次都看她穿制服,已经好久没见过她穿便服的模样了。

  问她是不是有想去的地方,可是她却说没有想过。时间还早,外面还有些凉,所以我们决定先在家里清闲地享受一下。

  蓝子说想打游戏,然后兴奋地坐到电视一旁,我则帮她把一切都摆好。

  两个月前还稍微有用过,然后就一直放置不理。游戏机上面已经有些积灰了。

  蓝子能玩的就是那种规则简单的动作游戏或者桌面游戏。我买的大都是一个人玩的那种,所以就从姐姐买回来的那些里挑选蓝子喜欢的类型。

  找出双六一样的棋牌游戏,启动之后存档上出现了我和姐姐的名字。那是去年一月二日的记录,应该是新年假期时一起玩的。

  选择重新开始,正要输入两个人名字的时候蓝子突然说自己不太擅长这种游戏,所以想先看看别人是怎么玩的。

  好不容易选了一个双人游戏,为什么我非得一个人玩呢。我虽然很是不解,可是蓝子催促我别想太多赶快进行。于是没有办法,我将对手设定成电脑后开始了游戏。

  “话说回来,你的画怎么样了?”

  一小时之后,之前一直在输的我好不容易追上电脑的得分,蓝子突然这样问道。

  “画布原来不是摆在那边么?我听你说过,已经画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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