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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别太过分了。”他斥责过郁美,又说,“喂,我有点事情要问你,所以才打电话。你现在坐着吗?”
郁美也清楚“吃醋”的程度,于是两人开始谈正事。阿保说明了今天发生的事,又说:“我感觉,好像很久以前也有这样用铲子挖洞、为宠物盖坟墓的经历。可是你知道我爸那人,我们家也没养过猫呀狗的,不是吗?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阿保认真听着郁美诉说,突然吃了一惊。 “什么?饲养社团?我是饲养股长?我做过吗?”
郁美好像又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你会记得?什么,噢,我跟你说过……我小学五年级还尿过床,这种事我也跟你说过?”
看来问题解决了。本间又回到桌旁,整理起新城乔子和关根彰子两人的人生经历。
这时阿保又叫了起来,把奉间也吓了一跳。
“对。”阿保拿拳头敲打电话机,“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是和小彰一起。”
因为听见彰子的名字,本间看着阿保。阿保回头对着他用力点头。
“对呀,对……我那时……”
郁美还在说,阿保兴奋地回应。在她的补充下,看来阿保记了起来。
“郁美,你的头脑真好,你这个女人真棒!”大声说完后,阿保挂上电话。
“我们一起当过饲养股长。”回到桌边,他喘着气开始说,“我想应该是小学四五年级的事吧。教室里飞来一只迷路的十姊妹鸟,我和小彰担任股长,负责照顾。”
后来那只十姊妹鸟死了,就埋葬在校园的一角。
“这样心情轻松了吧?”本间笑着说,“有时记忆好像哽在喉咙里出不来,很不舒服。”
“嗯。”阿保点头,突然又一睑紧张地说,“本间先生!”他把身体探到桌子前,“我跟郁美说话的时候,突然间想到了。”
本间被他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嗯,什么?”
“小彰她很爱护那只十姊妹鸟。”
大概是因为她家无法养宠物,她分外爱怜那只小鸟。
“小鸟死的时候,她真的很伤心。当我帮她挖坟墓埋葬时,她一直在哭,跟小智一样哭。小彰很舍不得十姊妹,说它孤零零地被埋在这种地方,一定很寂寞。”
阿保不断诉说,脸颊微微显得潮红。本间仔细观察他的脸,这才明白他要表达的是什么。
“难道……”本间刚开口,阿保便用力点着头说:“没错。这件事直到小彰长大成人都还记得。郁美也是在淑子阿姨的葬礼上听小彰自己说起,才知道这件事。”
阿保拍了一下桌子。 “虽然是小孩子的一时性起,但当时是真心的。小学时,小彰对我说过:‘等我死了,阿保,我要跟皮皮埋在一起。’皮皮是十姊妹的名字。”
十姊妹被埋葬在校园的一角。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阿保口沫横飞地继续说,“郁美听到,在淑子阿姨的葬礼上,小彰说她很难过,不能盖坟墓,还说,她是那么不孝,死了也不能跟父母埋葬一起,干脆跟皮皮埋在一起吧。她这么说过,郁美听得一清二楚。这代表什么意思呢?”
“不要太兴奋。”本间一边动脑思考一边说,“也很难说。”
但是阿保不听。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新城乔子不是为了接近小彰,还一起跟着参加墓园的参观行程吗?那是想买墓园的行程。
当时心情一感伤,难道不会说出自己死后想葬在哪里的想法?万一小彰脱口说出了十姊妹皮皮的往事呢?是学校啊,就算不知道地址,知道是宇都宫的什么小学,要调查起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吧?”
在参观墓园的行程中,新城乔子从关根彰子嘴里听到这件事。
本间记起,有一次曾经跟碇贞夫聊过,人在参加死亡仪式或跟死亡有关的活动时,会突然将平日藏在心中的心事说出口,就像那个杀死丈夫的年轻妻子一样。
当时,彰子是自然地说出口的,还是被乔子有计划地套出口的呢?乔子是怎么套话的?有什么必要那么做?丢掉尸体就好了,不是吗?
本间又遇到了瓶颈。是呀,丢掉就好了,但是新城乔子却无法将关根彰子的毕业纪念册丢掉,还特别寄给在纪念册上留言、称自己为关根彰子“好朋友”的野村一惠,请她帮忙保管,为什么?是乔子舍不得丢掉,还是心里过意不去?
但是毕业纪念册都那么处理了,彰子的尸体,她更可能谨慎地对待。我是不是也跟阿保的想法一样,觉得新城乔子虽然无奈地分尸,但仍然无法将最重要的头部丢弃在韭崎的墓园,而决定好好地埋葬在 彰子希望埋葬的地点?大概是被阿保的兴奋传染了。本间努力让头脑冷静,说:“你说的有可能,但也可能不对。光凭想象是没有用的。”
阿保的气势一发不可收拾,他说:“没错,所以去挖挖不就知道了?我一个人的记忆不准,但是宇都宫还有很多同学。大家集思广益,顺便请他们帮忙,一起翻遍校园!”
阿保搭上次日一早头班新干线回去了。那天,二十一日,是个寒冷的假日。
平常遇到假日就睡懈觉的小智竟起了大早,目送神采奕奕的阿保出门。他抬头看见一脸肚子痛的表情的父亲,似乎正考虑该将感情放在谁的身上。
“阿保哥不知能不能办完事呢?”早餐桌上,小智探头探脑地问,“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阿保没有随便对小智乱说要回学校挖尸体,小智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