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制人:“你是说还有什么火烧眉毛的紧急事件吗?”

  “答对了,真是可恶!”

  “所以我也觉得焦头烂额。”说完,本间将视线落在桌子上,“毕竟没有看到尸体呀。万一他们说关根彰子不一定死了,一切便到此为止。”

  “你认为她还活着?”

  “开什么玩笑。”

  “就是说嘛,我也觉得她被杀了。”

  “那你会怎样处理尸体?”

  碇贞夫从椅子上挺直了背。

  “是呀,我认为这因新城乔子有没有亲密的协助者而大有不同。如果她的协助者是男的,就可以做些粗重的事。你不是说过关根彰子长得并不娇小吗?”

  “怎么说她都算是身材较高的人。”

  “所以一个女人处理尸体会很吃力,要花不少工夫。”

  本间点了点头,低声说:“我认为新城乔子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犯案。虽然没有证据,但这是我的直觉。”

  新城乔子的眼神看起来很坚强。她从栗坂和也或是玫瑰专线的片濑身边消失踪影时,十分薄情,毫不留恋。从任何方面看,她都给人孤独的印象。

  另一方面,本间也觉得,正因为新城乔子是孤独的,她只有一个人,所以才能成功地取代别人的身份。就算只有一个能理解她的立场、愿意伸出援手的男人在她身旁,她就应该不会舍弃新城乔子这个名字。她会考虑在这个人的帮助下,以新城乔子的身份继续逃亡下去吧。所谓名字,是被人承认、被人呼叫的,因而是存在意义的标记。

  只要新城乔子身旁有人理解她、爱她、无法跟她分离,她就绝不会像丢掉一个爆了的轮胎一样丢弃原有的名字,因为那个名字带着爱意。

  “没有共犯?”

  “嗯。”

  “这么说来——”

  碇贞夫顺着本间的视线发现了一样东西。那是固定在厨房一角的附有外壳的刀具组,包含切菜、切肉等用途不同、大小各异的五种刀具。是井坂买来的,身为擅长烹饪的人,对于工具,他自有坚持。

  碇贞夫沉默地看着本间。本间说:“这方面我来调查。我会到图书馆翻报纸,拜托认识的杂志社记者帮忙。不一定只有警视厅才管用。”

  “应该不难找吧,因为会是个大案件。”碇贞夫说完,不动声色地摸了一下下巴。

  “比方说悬而未决的分尸案之类。”

  本多保来到水元的家拜访,是在次日下午。

  阿保穿着已经洗过多次、舒适柔软的牛仔裤,上身是白色棉质衬衫套着手织的毛衣。接过他脱下来的毛呢外套,挂上门边的衣架时,本间发现原先在店里卖时缝在衣内的备用纽扣已经拆下了。看来郁美是个认真的家庭主妇。

  千鹤子也是一样。买回衣服后,她总是说直接收起来会损害布料,立刻将备用纽扣拆下来放进针线盒。所以,本间的衣服是在千鹤子生前还是逝后买的,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因为在她过世之后买的衣服,备用纽扣便留在了上面。他觉得自己将它拆下来多少有些伤感。

  在井坂还没来家里帮忙时,煮饭、打扫、买东西,他都觉得还好,唯有拆下备用纽扣让他感到难过,无法做到。

  阿保似乎不太习惯到别人家里,劝了好几次才肯坐下,扭扭捏捏地找时机,将手上提的纸袋放在桌上。 “嗯……这个给你的小孩吃。”

  他的声音很小。

  本间道了谢收下,想,这大概也是郁美教他的。纸袋里面是某个大西点面包店的产品。

  那时正好是井坂吃完午饭过来的时间。本间和阿保坐下来,还没好好聊天,就听见井坂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得正好,本间介绍他们两人认识。

  “原来是男家政员呀?”

  面对阿保惊讶的表情,井坂显得有些得意。

  “其实这是很适合男人做的职业。我并不讨厌修理电器,搬动家具也很轻松,连堆积在家具后面的灰尘都能清扫干净,所以客户们都很满意。”

  “客户?”

  “我们签约了呀。这样称呼他们,感觉比较像样,好听嘛。”

  “我们家那口子听了一定很感动!”看来阿保的确很佩服。

  见井坂一脸惊讶,本间笑着解释:“阿保马上就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

  “我都二十八岁了。”

  “是吗,好年轻的爸爸。”井坂眯着眼睛,然后突然表情一变,“关根彰子也是二十八岁。你们的人生完全不一样呀。”

  因为井坂完全以过去式来谈论关根彰子,阿保不禁低下了头。

  “什么时候上东京来的?”

  “昨天。”

  离开宇都宫时,本间和阿保作过简单的讨论。本间请他先在当地收集彰子失踪以前的信息,有多少收集多少。之后的计划,等见面后再说。

  “收获还算不少。”阿保打开连同纸袋一起提来的手提包。

  井坂端着咖啡过来,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

  阿保摊开小型记事本。

  “你都记下来了,是郁美要你这么做的?”

  “嗯,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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