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果,本间坐在本多修车厂的会客室等了三十分钟。其间电话铃声不断响起,大概是别的电话转接过去了。每一通电话响不过两次就安静了下来,可见这里对员工的教育很彻底。
那两名高中生回去后,本多保才捧着两纸杯咖啡走进会客室。
或许是以前出过车祸,在明亮的地方一看,本间发现阿保的额头上有一道斜斜的伤痕。除此之外,他算是端正英俊的好青年,左眼好像有些斜视,但还是给人亲切的印象。
因为内容太过复杂,阿保中间不断提出疑问,其他时间则不多说话,安静听着。当电话又响起时,他伸手按了一个钮止住了铃声。
“目前我无法证明自己是警察,因为停职期间我将证件缴回去了。我不是坏人,也没有说谎,请你相信我。”
阿保看着会客室的桌面,思索着本间这些话。
“好……没关系。”阿保慢慢地说,“要确认也很简单,只要跟境兄说,他立刻就会帮我查。”
“境兄?”
“对,他是宇都宫警局的警察。彰子的妈妈过世时,他很亲切地帮忙。我跟他很熟。”
“可以跟他见面吗?”
“我试试看,我想他应该能够抽空。”阿保怀疑地问,“既然事情演变至此,为什么不公开调查呢?得早点找到小彰和冒用她名字的女人才对——”
本间稍微摊开手说:“如果找到她们,发现两个人都活得好好的,而且户籍的买卖或租赁也是出于两人的合议,该怎么办?这还是最好的情况。但只要这种情况有一丝可能性,警方就不会出动。”
阿保咬着嘴唇,嗫嚅着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最后才说:“万一……小彰被杀了,没有发现尸体就不行吗?”
“要想被视为案件,有尸体是最好的。”
阿保叹了一口气。
“你都是叫彰子‘小彰’吗?”
“是。”
本间看着青年冒汗的额头,想,看来总算找到关根彰子真正的朋友了。
“小彰”这小名听起来有儿时玩伴的味道,就像碇贞夫叫千鹤子“千千”一样,语气中有着不像他的温柔。
“可是我——”阿保欲言又止,“小彰的妈妈过世后,我去川口找她,发现她失踪时,我有了很奇怪的想法。”
他用请示的目光看着本间。
“我想果然是小彰杀死了她妈妈,所以才会逃跑。”
本间感觉就像飞来了一颗无法预料方向的球,似乎自己明明在看风景画,别人却开口问:“这是幅人物画吧?”
“那是因为你知道……彰子曾被地下钱庄讨债的事吧?所以怀疑是不是为领取保险金而犯案。”
阿保点点头,神情有些难过。
“郁美也说过,小彰的妈妈从楼梯上摔下来时,除了看热闹的人外,有一个样子很奇怪的女人也在。她戴着墨镜遮住脸,不知道会不会是小彰。”
本间探出身子问:“等一下,你说的郁美是——”
“是我太太。”
“她也是彰子的朋友?”
阿保摇摇头说:“不。是郁美发现了小彰的妈妈倒地,并叫救护车来。那天她刚好路过。因为这个缘分,她也参加了葬礼,我们就是因为这样而认识并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