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是刑警吗?应该不是重案组的吧,因为那里的人不会一副上班族的打扮。”
“是刑警。”
没有刑警证件的搜查行动。本间还是摸索着从西装内袋掏出没有头衔的名片放在吧台上,妈妈桑双手拿起查看。
“本间先生吗?请问有什么事?跟在我们这里上过班的小姐有关系吗?”
本间在凳子上重新坐好。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到两年前的三月为止,曾在这里工作过的关根彰子小姐?”
妈妈桑先是看着本间的脸,然后转向调酒师的方向。侧着脸的他大概也在竖耳倾听,这时也转过头来。
“菊地师傅,你听见了吗?说是要找彰子。”妈妈桑对调酒师说。
调酒师没有停止擦拭酒杯的动作,点了点头。
“嗯,我听见了。”
“看来你们还对这个名字很有印象。”本间说。
“因为薪水还没结算,就跑得无消无息了嘛。”
“就是说嘛。”
妈妈桑探出了身体,因为紧压着吧台,肩带深深陷入了左肩的肉里。
“这种事我们店里可是头一次发生。我常说自己很会看人,就是太相信自己了,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
妈妈桑将右手放在心脏上方,仿佛那打击还留在胸口似的,然后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睁大眼睛问:“你在找彰子吗?”
“没错。”
“那女孩犯了什么罪?”
“不,没有,所以我才没出示证件。”
在这里,还是拿和也出来当挡箭牌吧。
“她和我的侄子订了婚,可是好像临时变卦,不见人影。我侄子心想人跑了也没办法,其实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但借给她的钱总得要回来吧,所以才要找她。我侄子嘴里是说‘欠债不还的人死了算了’,可是站在我这个媒人的立场,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散了。”
妈妈桑和调酒师又对视了一眼。从正面来看,调酒师长得比井坂帅多了。
“彰子订婚了呀。”妈妈桑轻声地自言自语。
“你的侄子也是警察吗?”
“不是,他在银行服务。”
“是吗……彰子要嫁给银行的人当太太呀。”
“她看起来不像吗?”
“话也不是那么说啦,只是……该怎么说好呢?因为她不是细心型的女孩,有个神经质的先生会很辛苦的。”
“她不是居家型的女孩吗?”
“有点吧。”妈妈桑微笑说,“对于打扫房间、洗衣服什么的好像不是很喜欢。”
这跟逃离方南町公寓的“关根彰子”就大不相同了。
妈妈桑的年纪看起来——快要四十岁了吧,有点丰满,从某个角度看会有双下巴。比起关心体重计上的数字,她现在看着本间的目光更加专注。过了一会儿,她说:“我不知道彰子在哪里。总之两年前她那样离开之后,连个贺年卡也没有寄来过。”
妈妈桑的这句话可以只听表面意义,又似乎有所指,听起来好像是说:“你的身份虽然很明确,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所以就算我知道彰子的住址,也不会轻易告诉你。”
本间不禁苦笑道:“当然我的目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想,如果能知道她在这里工作时的情形,甚至能知道一两个她朋友的名字,就太好了。”
在妈妈桑作出回应之前,本间又赶紧补充说:“我侄子也知道她在酒廊工作过的事。最近这种兼差的粉领族也多了,所以他不在意。
婚事不是因为这件事而破坏的。其实是我侄子太任性,彰子终于受不了他了。”
“这种情形最近倒是很多。”妈妈桑笑了一下。
“彰子是个朴实的人吧?”本间故意套话,“比起我侄子,她实在许多,又不乱花钱。”
这是指破产之后,生活用度应该很吃紧才对。果然,妈妈桑听了点头:“她的开支好像比较紧,用钱很小心。”
“现在店里面的小姐是她当时的同事吗?”
“玛琪是。”妈妈桑指着那个看起来像是老大姐的女子。本间隔着肩膀看着她,她正在招呼一名稳重的中年上班族,两人不时地耳鬓厮磨,低语谈笑。
“关根小姐跟同事相处得好吗?”
妈妈桑抬起形状漂亮的眉毛说:“还不错呀。”回答得有些暧昧。
“威士忌变淡了。”妈妈桑边说边拿起新的杯子,将冰块放进去。
“既然你能掌握小姐与男人的关系,应该也很清楚她们的女性朋友吧?”
本间拿出从相簿抽出来的假关根彰子的特写照片给妈妈桑看。
“关根小姐的朋友之中,有没有这个女人?她现在好像住在这个女人家。”
妈妈桑仔细看了照片,接着转过头对调酒师使个眼色,要他也看,然后喊:“玛琪,这个端过去。”
等那个老大姐般的陪酒小姐过来后,妈妈桑一边递上装有巧克力脆酥的玻璃杯,一边压低声音问:“你还记得关根彰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