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包?鞋也有关系,是花枝招展型还是实用型的?”
听到一半拿出汜事簿记录的碇贞夫睁大了眼睛问:“怎么回事?”
本间将双手放在脑后,悠闲地靠在椅背上说明:“你说闻不到男人的踪迹,所以我是基于这个前提来推论。如果女方背着他人外出时,总是打扮得整整齐齐,化妆和香水也很节制,拿着实用的皮包,穿着简单的鞋子。那么她所见面的对象就很有限了。”
碇贞夫端正坐姿问:“是谁?”
本间眯起了眼睛回答:“可能性最高的是……”
“最高的是?”
“银行。”本间说,“而且是她先生主要交易对象以外的银行,新的银行,和她有生意往来的银行。所以才要偷偷地见面,因为被先生知道就糟了。”
碇贞夫摊开肥胖的小手说:“怎么可能?太太去找银行的人见面要干什么?”
“为了事业的融资呀。”
“为什么?”
“应该是她想自己开一家店吧?她想自己来经营,开家咖啡厅或录像带出租店。”
看着摊开双手的碇贞夫,奉间不禁笑了,继续说:“你和我做这行这么久,难免会有先人为主的想法吧?认为女人若犯罪,背后一定会有男人。总认为女人没有男人是犯不了罪的,只有为了男人才会铤而走险。女人的犯罪都跟感情有关系,丝毫没有例外,这是我们根深蒂固的想法。因为就连杀婴事件,从广义来说,也是因为和男人的感情出了问题。”
“……是呀,现实的人生就是这样。”
“没错,但是现代的社会不一样了。不对,不是现在,事实上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不同了,不是吗?女人也开始有了与男人无关的犯罪动机——例如想开创新事业,所以得除去妨碍她的人。”
碇贞夫想反驳,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好放弃。本间继续说下去:“说不定一开始这个太太并不是看上男方的财产才跟他结婚的,说不定是看上了男方的事业,以为结婚之后,通过先生,自己也能跟 那些事业攀上关系,不是吗?”
即便是粉领族,过了二十五岁,还是整天做些跑腿的杂事,应该也会觉得自己很悲惨。从前跳脱此种困境的唯一方法就是“结婚”。
现在不同了,留学、独自生活、开创事业……有许多不同的路可选择。只是每一项都需要花钱,而且金额庞大。达到目标的方法之一就是找个上了年纪的企业家“结婚”。
碇贞夫缓缓地眨眨眼睛,说:“结果真的结婚了,情况却不是那样?”
“嗯,先生愿意给她钱,宠爱她,却不让她碰经营权,说什么不希望用到她可爱的头脑!那跟粉领族时期当办公室花瓶有什么两样?丝毫没有改变嘛。”
“可是在我眼里,那新时代的小女人似乎很满足于这种情况。”
碇贞夫还在挣扎抵抗,说人家是什么新时代的小女人,也真够戗。
“或许有的女人是那样,但也有人不是。事实上,这跟性别没有一定的关系。”
“是吗?”
“对于拥有某种独立性和气概的女人而言,男人对她说:‘好了,你不用让自己可爱的脑袋瓜为这些你不懂的事情而烦恼。这种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去修指甲口巴。’说不定她们听了反而会气得受不了。”
“可是这个太太没有跟先生吵架。”
“是吵不起来吧,因为先生根本不跟她一般见识,总是一副‘可爱的宝贝干吗要生气,的态度。所以她会生气,觉得自尊受伤了,于是想东想西想改变,偏偏始终无法找到突破点,最后便耍出了狠招——”
说到这里,本间用词小心地继续说明:“而且她也想通过顺利除掉先生这件事,证明自己有不亚干先生的能力和决断力,不是吗?所以说不定她和共犯两个人杀掉先生前,还将累积的满腔愤怒与不满全部倾倒出来,让她先生吃了一惊。”
碇贞夫一副“在面馆用餐,却被要求付相当于法国大餐的费用”
的表情。 “可是她应该有共犯吧?”他问话的表情就像撤退的军队死守最后一座碉堡一样,“应该是她的情夫吧?有男人,一定有。她要情夫出手帮忙,果然幕后的是男人。”
“可你不是说查不到男人的线索吗?”
“也许是我们的搜查不够全面。”
本间开门见山地说:“我可不那么认为。既然找不到男人的线索,共犯就是女的。也许是她粉领族时代要好的同事,她们打算一起开创事业,所以除掉了妨碍她们的先生……说不定是对方提议的。而且女人跟女人见面,既不会被人怀疑也不会太显眼,两个女人联手攻击,也能杀死一个大男人。这方面你不妨去调查看看?”
碇贞夫沉默了很久,终于以惊讶的语气开口了:“那个太太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性朋友。葬礼的时候,对方十分照顾她。”
“那说不定就是。”
碇贞夫睁大眼睛看着他,然后才说:“我也应该被枪击一次看看。”
奉间本来想开玩笑说“感觉很不错哦”,但还是闭上了嘴巴。
女人的犯罪不见得都跟感情问题有关,时代已经改变了!
本间有这种想法,或许就是因为“关根彰子”的关系。
她偷了别人的户籍,假冒别人的身份,在行迹即将暴露时,放弃眼前的婚姻逃逸无踪。她究竟有什么目的或是发生了什么事都还不清楚,唯一能确定的是,她的行动并非为了爱情、男人或情欲。
就顺序来说,她假冒成为关根彰子并不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