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好大的人情,下次一定还。”
碇贞夫却说:“我要你现在就还。”
本间看了他一眼,碇贞夫下唇突出,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伤脑筋,你得帮我想想!”
让碇贞夫头疼的是目前正在调查的凶杀案。
“现场是在中野,距离车站约二十分钟公交车车程的独户人家,时间是半夜两点过后。强盗侵入民宅。只有夫妻俩的住家,先生被杀死了,太太被捆绑,强盗逃跑的时候被附近的居民看见了。”
“原来如此。”
“是户有钱人家,先生五十三岁,太太三十岁,是继室。”
“小孩呢?”
“和现在这个太太没有生。财产很多,一共经营了两家咖啡厅、一家录像带出租店和两家便利店。”
“真够阔的。”
“死者还投保了一亿元的人寿保险。两人结婚一年半,这桩婚姻在男方的亲戚口中不受好评,大家认为是女方贪图男方的财产。这是一般的常识性看法。”
本间苦笑了一下说:“然后呢?”
“我个人认为是假强盗,是女方为了害死丈夫而设的骗局。女方外面另有男人,这种传闻到处都是。男人为了女方自然铤而走险。”
“这说法应该还算合理。”
“是吧?”碇贞夫拍了一下桌子说,“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没有嫌疑人。”
“什么?”
“没有,就算是用X光调查她的私生活,也找不到有外遇的线索,根本查不到男人的半个影子!她清白得令人跌破眼镜。”
“女方长得怎么样?”
“是那种耐看的、值得长期交往型的,她先生就是看上她这一点。”
万一被本人知道,恐怕会气得大叫,但是本间脑海中浮现出在川口公寓遇见的绀野信子。她也是个美女,而且又很精明能干。
“真是令人难以相信。”碇贞夫感叹道,“怎么想都觉得她应该会有男人,可调查后又找不到。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她是那种似乎人尽可夫的漂亮女人,而且又比先生年轻了二十岁……”
碇贞夫的声音就像是背景音乐,本间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浮现出一只手拿着档案夹、头脑清晰地回答询问的信子。而那个时候,她的老公和女儿则是边洗碗盘边嬉闹……“明美,去叫你妈过来。”
“我说——”本间只说了一半,碇贞夫不禁问:“什么?”
“你刚刚说的那些店,经营权都是谁在主导?是先生还是太太?”
碇贞夫一脸“坐在面馆,却看到服务生端出法国菜”一样茫然的表情。
“是哪一边呢?”本间重复问道。
“应该是先生吧。”
“应该?你是猜的。”
“是,因为钱都是先生一手掌控的。事实上他们已经被税务机关的人盯上了,听说有逃漏税的嫌疑。”
“钱是先生管的。”本间慢慢地重复这句话,“但这也不能代表‘主导经营权’。比如店里的装潢、录像带店里放些什么样的软件设施,需要有很多想法。这些都是谁在做?”
碇贞夫立刻回答:“噢,这些是她先生做的。太太对于这种事是不过问的。因为年纪大的先生总是宠她,不要她‘花脑筋在这些工作上’。”
“两个人有为这种事吵过架的迹象吗?”
碇贞夫摇头说:“就我调查的结果是没有。而且太太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女人。她就像是钓到金龟婿,正高兴一辈子可以轻松过日子的女人。”
“是吗……”
“是。”碇贞夫笑着说,“只不过店员们对她倒是颇有好感。对了, 咖啡厅雇用的店长说过,老板娘对店里面播放的音乐提过有趣的建议。因为她就是新时代的女性,为了能抓住年轻客户,让生意兴隆,所以从客人的角度出发,向店长提了建议。不是吗?”
本间深深一点头,然后说:“还有两个问题。”
“什么?”
“太太结婚前的职业是什么?”
“普通职员。”
“事务工作?”
“思,就是做那种谁都能够胜任的杂事,不是专业人才。不过本人好像也会簿记,倒也不是很笨。”
本间又想起了绀野信子。
“第二个问题,刚才你说大家谣传太太有外遇,有什么根据?”
“都是附近邻居和店里面的员工说的,说是看见太太常常打扮得特别漂亮,偷偷出门。”
“但是并没有特定的男性对象。”
“正是,所以我才伤脑筋。”
“这种时候太太都是如何打扮出门的?”
“你是说服装?”
“嗯,是套装还是和服?还是飘飘然的洋装?喷香水吗?化妆很浓吗?还有,带什么样的皮包出门也是问题,是只能放化妆品和手帕、纯装饰用的小皮包,还是放得下汜事簿、账簿之类的功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