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都是这一类的,光凭内容我也很难判断。可是这名字我好像有点印象。”
毕竟这里进出的人太多,一时间不可能立刻有反应。本间将履历表收回口袋。
“彰子……彰……嗯……好像听过这名字……”
“当时难道没有提到一条天皇吗?”
听到青年开口调侃,女职员笑了。
“我是不是说过,这名字很特别,通常不会念作Shoko,而是念成Akiko?”本间说。
女职员侧头沉思,道:“请问……她是不是长有虎牙?”
对方花了如此多时间确认,显然彰子最近没来过这里。难道她并没有来找律师?
这时叫到他的名字了。
“本间先生?让你久等了。”
奉间哈着腰抬起头正准备起身,一位老人站在眼前。
对方若是个上班族,应该是一度因为年龄到了而退休,之后又担
任了几年特约顾问什么的,现在终于到了真正该停止工作的岁数了。
他少说也有七十岁了,但神情还显得很有活力,身材矮胖,气色红 润。会给人上了年纪的感觉,大概是因为脖子上松弛的皮肤、堆积的
皱纹和浮现在左脸颊上的斑痕,以及鼻梁上架着的老花、近视两用眼镜吧。
他看起来很忙碌却值得信赖,像个穿西装的小救星。
本间想说明情况,却不由得心急起来。离四点只剩不到十五分钟了,自己被委托调查此事的缘由又不能省略不说,他只好按下和也因为自己是刑警而上门委托的事实,简单地提到“自己是文字工作者,调查也属于工作内容”。
“不知道您这里是否会帮申请宣告个人破产的业主代理寄发通知函给各债权人?”
沟口律师立刻回答:“会。业主声明个人破产后,必须通知他们高抬贵手。这么一来,讨债的情况也会跟着停止。当然,也可能有些讨债公司的人会变本加厉,强制执行。这种情况很少,就看如何处理了。”
本间拿出那封通知函出示给对方:“我想这应该是您这里发出的吧……”
沟口点头说:“没错,是我们事务所发的。关根彰子小姐……嗯……”他一副探索记忆的神色,但最终还是显现出失望的表情。
“她最近没有来拜访过律师吗?”.
“没有。如果说她消失行踪是在十六号,那还不到一个星期。我可还没有老糊涂到这么近的事情都会忘记……”大概是业务太忙,沟口的声音都哑了。慢慢啜了一口女职员端上来的茶水后,他侧着头说:“可是我对关根小姐倒印象很深,如果她来过,我一定会认出来的。”说完,他放下茶杯,抬起头,又道:“不过,不管是什么亲友关系,即便说是关根小姐未婚夫的亲属,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告知她的事情。我想这一点你应该也能理解。”
“是的,我知道。”
这是律师的保密义务。
“只不过,我们的确想找她出来妤妤谈一谈,所以才问她是不是来找过您——”
“很遗憾,我帮不上忙。我和关根小姐自从那次,也就是两年前见过一次后,就没再碰过面了。”
自从那次?两年前?可她宣告个人破产是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或许是本间的脸色显现出他听出了这句话的破绽,沟口露出尴尬的神情。本间试探地问:“您说两年前,是她母亲过世的时候?”
沟口藏在眼镜背后的双眸豁然开朗,一副“原来你也知道”的语气说:“是的。”
“能不能告诉我,她当时是在哪里工作?目前她在新宿一家今井事务机公司,除了社长,连关根小姐一共才两名职员。但是那位社长和同事完全不清楚她的交友情况。”
本间尽可能语气和缓地说明,不让对方感到任何批评彰子的意思。他说:“我看过她交给该公司的履历表,上面所列的职业经历都是假的。我想可能是因为她担心过去的事被人知道就找不到工作了,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才能找到她。”
“她未婚夫栗坂先生那里怎么样?”
“一无所知。如果他知道,也不会来拜托我了。听说关根小姐不太提起自己的事。”
沟口皱起眉头,开始思考。
本间担心自己太过专注盯着对方,会给人压迫感,于是将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结果发现桌上有“笨蛋笨蛋笨蛋”的圆珠笔涂鸦字迹。大概是其他客户在等律师出现时写的。
笨蛋、笨蛋、笨蛋。
假如五年前就有了这张桌子,那么说是关根彰子的涂鸦也并非没有可能。从她破产之后的生活来看,她的确下定决心想跟过去的自己一刀两断,开始新的人生,而且她也成功了,拥有了吸引像和也这种男人的知性魅力,这些是过去的她不可能做到的。但如果她现在还继续着堕落的生活,想吸引像和也那样的人就是天方夜谭了。
而这一切的原动力,应该就是在她拜访这家事务所、办理宣告个人破产的手续时,她内心浮现出自我厌恶的激烈想法所致。因此,当被和也质问时,她的脸色霎时发青,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说完,沟口站了起来,一手抓起本间递来的和也名片,快步走向职员的办公桌。
大概是要打电话跟银行确认是否真的有栗坂和也这号人物吧,同时也要确认本间的电话号码是不是凭空捏造的。
本间靠在椅子上等着。两三分钟后,沟口回来了。他一坐下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