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那么原本住在这里的病患就得再次回到这里。
换句话说,住进了这层七楼病房,不是死在这里,就是还来不及回来便死在家里。就这么两种结局,似乎还没有任何人幸免。
而她,则是第二次再住进来了。
“还有,我只说一次……接下来你要仔细地听……”
……她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接着再继续把她该说的话给说完,而话中所说的,并非一般院方说给病人听的熄灯时间等等病房中的规则,而是这层病房内的定理……
“如果你第三次被院方通知可以出院,那你就得做好心理准备了。因为绝不会有第四次……第三次出院再住进来以后,你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如果你想逃走,不要选择A车站,而是该往B车站去。”
“你若想结束这一切,那么绝食是最快的方法,也是带给家人负担最小的方法。”
诸如此类的内容听在我的耳中,好比是她被人强行灌输到了她脑子里的条文。而这些条文,恐怕是只有住进这间七楼病房里的病患——在这些将死的人之间口耳相传的。
“……你刚刚说你要负责的,该不会就是这件事吧?”
“嗯,是啊……有一天你也得将这些事情告诉下一个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
她将这些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便起身朝我走了过来。就在她和我擦身而过的同时,那一头飘逸的长发晃过了我的眼前。
“那我得去量体温,先失陪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间谈话室里头,独自朝着走廊的那头离去。此时我的周围只剩下了电视喇叭里头传来的艺人的笑声,和窗边摆放的白色花朵。
结果,从我和她碰头到她最后离开,她一次也没有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一月八日。
新春特别节目的时间终于告一段落,而国中和高中的第三个学期也差不多要开学了。这天,那女孩的身影依旧出现在护士站那头的谈话室中,发着呆似的将视线仅仅扣在电视机上。
“真无聊……”
“是呀……”
这是我俩之间的对话,然而彼此的视线却都没有移开电视荧幕。
“喂,这边的生活永远都是这样么?”我问。
“……你想说些什么?”
“没有啦,我只是想问,这边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冷清?”
这层七楼病房里头,除了我跟这女孩,医生、护士,还有偶尔可以看见的神父和看护人员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进来过了。
“是不是因为过年的关系呢?”我问。
“……你想知道原因么?”
“啊、那个……我没有特别的想知道什么……”
“那我就不说了。”
这般若有似无的对话形式就在我们冷淡的反应中进行着。
只能敞开十五公分宽的窗子外面送进了些许微风,时而撩起了她的长发和窗边的白色花朵。
我和她,坐在这间谈话室里看着屋里的电视消磨时间。
……话说,这层七楼病房里真的很少看到其他人影。其中稍微年轻一点的病人只有我跟她两个人而已,剩下的顶多就是几个坐着轮椅的老人家偶尔出来晃晃了。因此,我们两个人一起坐在这间谈话室里茫然地看着电视机的时间就相对占了相当大的比例。
“喂,你呀……”我问。
“……什么事?”
“算了,不问了”。
其实我也真的没什么话想问,于是在她回答了以后又禁住了口。
这个小女生基本上不管对我开口说什么都不会把视线放在我身上。即便偶有例外,她看我的眼神也都带着愠怒般的严肃表情。而她瞪人的模样,在她端丽的五官造成的对比之下总也会散发出一股摄人的魄力。
事实上,就连她说话时的语气用的也都是面对比起自己年纪小的人那般不拘小节的态度,种种行为表现都让我觉得这小鬼实在令人有些费解。
“诶呀,你们两个人都待在这里呀?”
一名上了年纪的护士边说边走进了这间谈话室。
我偶尔会瞟一眼护士站里的情况,猜想她大概是七楼病房的护士长吧。
“濑津美,怎么样,身体还好么?有没有发烧?”
濑津美……看来就是这个小女生的名字了。
“你要听话哦!不然大家都会担心的!”
“……有什么关系么?”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最近的小孩怎么都是这么难教呀!”
这名护士突出了这句话之后,接着又对着那个叫做濑津美的女孩叨叨了几句。而她——濑津美则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丝毫不予理会,不顾这个啰嗦的护士继续说些什么,自顾自地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好啦,那我们待会过来帮你做抽血检查哦。”
上了年纪的护士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谈话室,回到护士站去。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