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我到了一间像是谈话室一样的地方——或者说,我是被硬拉过来的。
我在这间谈话室跟着父亲和医生三个人持续了好一阵子的对话——虽然我其实是单方面的听着医师和父亲的谈话。若说的更明白一点,是医师有事情要跟我们报告。
医师说话的方式迂回,不过话中的意思却不难听懂——我的病没救了……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说我迟早会死,即便我现在看起来还很健康,不过这是因为我还年轻的关系。说我的病发病的情况会因为年纪越轻而愈缓慢。
“这样啊……”
我简单回了这么一句话——除了这么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打从我进入这间谈话室到出来,我也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从思绪中反思着自己,事不关己的想着好比电视剧中发生的事。面对这般忽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境遇,我的脑袋似乎还没能反应过来。完全没有一丝的实感。
这其实是我的切身的问题,然而,现在的我却只能用一种抽离式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观点去思考……
医师得到了我的回应,开始提起了手中的原子笔在一张纸上书写着——我想这大概是临终安养院的住院手续吧……现在的我看待这件事情的态度仍然像是办理什么事务性的手续,而我的父亲也是一样。
原来这一切都可以这么简单——这是我心里最直接的一个感想。
这天,我从四楼移住到了七楼;从六人房换到了个人房。
这层楼和其他楼层有那么一点点不同。首先,这边病床上的床单和被套干净的发光;再来是这里的楼层高度比起其他楼层都来得高上许多,整间病房整理得既整齐又美丽,一扇大片的玻璃映出了充足的日照,在设计上非常讲究。
我想这间病房里的病床应该是新的吧?纯白的床单辉映着阳光显得非常耀眼。然而,让我觉得比较在意的是,房间里的窗户能打开的幅度非常小。我试了试,整个宽度大概只能够我的头勉勉强强的穿过去吧。
除此之外,挂在我手上用来识别病患的手环,颜色也不一样了。
手环是打从我住院以来就一直挂在手上的,是塑胶制的。上面有个牌子写了我的名字和血型。而这个手环的颜色现在从蓝色变成了白色。
……挑高的天花板、白色的塑胶手环,再加上只能打开十五公分的窗子:在电视台开始播放着无聊的新春特别节目时,我从医院四楼移住到了病房景致和其他楼层截然不同的七楼。而我和她之间的邂逅,也是在这个新的年头来到之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