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破坏,甚至要下沉到海里去。”
“首相以地质学为主题进行演讲,历史上可罕见啊。”幸长说。
“所以,日本应更早地把自然科学的观点应用到政治上。”
中田接过话头说:“那种单纯用政治观点搞政治的时代即将结束,政治家也应具备有关人类社会和自然科学的科学知识。”
幸长摇摇头说:“恐怕政治的根本任务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仍是处理各种人与人之间的利害关系。独裁制度或好或不好,但办事效率最高……”
“这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遭受过的特大灾害,作为行政上的最高负责人,我呼吁各党领导人予以合作,已建立了超党派的合作体制。同时,为拯救全体日本国民的性命,并使他们一部分财产免遭损失,政府曾恳请联合国和世界各国政府予以协助,他们同意尽最大努力提供合作……”
“首相一会儿就要到电视台和广播电台,直接对国民讲话了。”中田说。
“为保护全体国民的性命和正常的生活,政府正全力以赴地制订对策,使全体国民顺利撤离。我诚恳地希望诸位议员能够与我们同心协力,做好各项工作……”
这时幸长问小野寺:“你还没到出发的时间吗?”
小野寺看了一眼挂钟说:“约好一点钟在成田高速公路的站台见面。”
“不是要度蜜月吗?你怎么没精神?”
小野寺沉重地说:“可是,你和中田先生打算怎么办?”
“还得继续观测,中田先生可能调到撤退计划委员会。”
小野寺忧愁地说:“虽然我一直都想走,可不知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又不想走了。”
幸长郑重地说:“别这样。能多跑出去哪怕一个人也是减轻了国家的负担,就多活下来一个日本人。只要你心系日本,在瑞士也可以发挥作用的。”
“那,幸长先生和中田先生,准备一直留到最后吗?”
幸长微微一笑:“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虽然年纪大了,手脚不那么利落,可是会想办法跑出去的。”
电话响起来,中田走过去拿起了话筒。
“富士山也喷发了,宝永火山口有三处开始喷火,箱根也开始喷火了,还伴有爆炸。”中田告诉他们。
“富士山也……”小野寺自言自语道。他心里忽然掠过一阵不祥的阴影,他站起身来,同幸长和中田说:“那么咱们再见了,请你们向瑞士联系。”
这时,桌子上的茶杯和墨水瓶发出碰撞声,一阵摇晃,一支铅笔滚落在地板上。
三个人跑向窗边。富士山已望不见,只看到一朵巨大的灰色蘑菇云,滚滚地跃向高空。一阵激烈的震荡,使窗玻璃咯哒咯哒直响。
“这次喷火也真够厉害的。”中田说。
身后的电话突然又响了,幸长去接,听了一会儿他把话筒递给小野寺:“是女人打来的……”
小野寺焦灼地拿过话筒:“喂!喂!”
电话里传来一声轰响和撕心裂肺的哭声。
“喂!喂!”这次是玲子的声音。
小野寺用手捂住另一耳朵,扯开嗓门大声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离开了真鹤公路……车被堵了……”
“真鹤公路?”小野寺一下子烦燥起来:“怎么到那儿了?”电话的那一端,玲子的声音时断时续:“昨天……到伊豆去了……火车今天一大早就出发……交通阻塞……”
小野寺急得汗流如雨:“喂!喂!听不清……”玲子的声音后面响起了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树枝折断和玻璃破碎的声浪。
玲子的声音忽然清晰起来:“屋外堆积了白蒙蒙的灰尘,烧热的石头在飞。小野寺先生,我今天是赶不上了,您自己先飞瑞士罢,我一定会赶去的。”
“胡说!”小野寺手都出汗了,他叫喊道:“你胡说些什么!”
忽然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小野寺听到一句“……日内瓦……”电话就断了。
小野寺怔怔地呆站在那儿,泪水夺眶而出。忽然一阵冲动,他夺门而出,他真想马上见到玲子,哪怕是近一点点也好。
“小野寺!”幸长在他身后喊道,“不要行李啦?”而小野寺的身影已消逝了。
幸长身后的收音机里又传出首相的声音,他是在通过电视和收音机同国民直接讲话。
“请大家维持秩序,政府和国会会全力以赴地保护全体国民的性命,保障国民的生活……”
来自距东京80公里以外的真鹤区的一声爆炸,几分钟后便袭向东京市区,房屋开始摇晃。幸长向窗外望去,只见两边的云天笼罩在一片灰色喷烟之中。
这天是3月12日。
3月14日上午1点26分,许多地区都发生了强烈地震,3分钟后,富士山顶发生大爆炸,一条裂缝从山顶中间直把富士山斩成两截。顶端被掀走,坍陷了下去。附近地面下沉一米以上。
同时,三浦半岛、伊豆半岛、房总半岛的突出部位开始迅速下沉。地表严重倾斜。
3月22日,“D-2”小组报告:日本的东西两地区以大地沟为界,快速断裂为二,分裂的速度正在加快。
日本列岛将于一年内沉没。
这个使全世界人为之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