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站八重洲入口是一片人山人海。
气象厅的天气预报说今年夏天气温较低,但谁知梅雨季节前后,天气突然闷热不堪,这异常的天气变化使许多人中暑,甚至死亡。缺水问题,甚于往年。
小野寺俊夫来到火车站,此时离火车进站还有几分钟。他揩了一把汗水,来到茶馆,这里闷热如蒸笼,且拥挤不堪。小野寺拨开行人,走到装在墙上的冷水器前。
他踩了一下踏板,水哗哗地喷了出来。他正准备低头喝水,忽然发现墙壁上有一条裂缝,弯弯曲曲地直裂到了天花板。小野寺吃惊地盯着这裂缝,许久不动。
此时后面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你喝完了没有?”
“啊,对不起。你请吧。”小野寺胡乱地喝了口水,准备离开。
突然那男子挡住了小野寺,喊道:“哎呀,老弟,是你呀。”
小野寺吃了一惊,一看面前的人,转而喜道:“好家伙,原来是你老兄。”
这男子原来是乡六郎,昨天他们还在一块喝酒。乡六郎问道:“你打算去哪儿?”
“坐下趟车去烧津。你呢?”
“我去滨松,也是下趟车。老弟还在搞这个吗?”乡六郎做了个急俯冲的手势。
“是啊。咱们走吧,火车就要进站了。”
乡六郎说:“你刚才磨磨蹭蹭的,一点不象着急的样子。”
小野寺拍拍墙壁,“你看看这个,你是本行。”
乡六郎不屑地看了一眼,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因为地震吗?”
“不是。”乡六郎皱皱眉,“走吧。”坐进装有冷气的餐车里,小野寺边喝啤酒,边问乡六郎:
“去滨松,是为了工作吗?”
“还不是那项工程。”乡六郎愁眉不展地说,“接二连三地出事,基建不得进展。”
“是流线型超特快吧,出什么事了?”
“施工过程中总出差错,那段工程得全部重新测量。唉,现在也不便多说什么,免得让报社听到。”
小野寺便不再追问。
乡六郎突然说:“你可真让人羡慕的,在这种大热天去下海,真舒服啊。”
小野寺苦笑了一下:“这次不过是去修理一下‘海神号’深水潜艇。在鸟岛东南,有个岛子不见了。”
“是不是火山喷发?”
“不是,是无缘无故地沉下去的。”
大型拖网渔船“北斗号”载着“海神号”快速驶向现场,同时,“海神号”的修理工作正顺利进行。
这时有一架飞机飞来,船上的报务员说:
“这是A报社的直升机,要求搭一个人。”
飞机在头顶上盘旋,船长只好命令停船,从飞机软梯上下来一位年轻记者。
船长为难地说:“你这是强加于人嘛。”
记者大大咧咧地说:“要是求你,你准不答应。听说死了人,‘海神号’是去收尸吗?”
船长说:“不知道,我们只管把它运到现场。”
记者又转向小野寺和结城:“你们二位一定知道情况,岛子为什么下沉?”
小野寺和结城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傍晚7时,到达汇合地点,“海神号”被吊到“北斗号”后甲板。小野寺从后甲板走向船舱时,正遇到幸长副教授过来喊他:“小野寺君,你过来参加会议。”
小野寺走进士官舱,在座有十名左右的学者和调查员。田所博士高声问道:“加拿加渔民现在怎样了?”
一位象是大学教授的老人答道:“已派人去接,明天送他们回家。”
小野寺忽然想到,原来建议用“海神号”的海洋学权威就是这位老人。
“现在看来,无非是调查沉在太平洋中的区区小岛,是不是有些兴师动众了?”田所博士说。
“据调查员汇报,该岛长期未被引起注意,四五年前才具一点岛子的形状。”幸长副教授说,“可是它的下沉在火山岛中是罕见的,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个未命名的岛子只是因为美国政府于一年前提出利用,首相府才想起它来的。”
另一位调查员补充道:“调查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发现把它辟为避风港和观测站的条件是很优越的。”
田所博士问:“开始施工了吗?”
“计划已通过,明年就可以施工。”
这时,走进来一个酷似渔民的男子,50岁上下,他身后跟着三个皮肤黝黑、神态局促的人。这就是搭救渔民的山本和岛子下沉时呆在岛上的渔民。
田所博士殷勤地递给他们香烟,让他们坐到椅子上:“请你们谈一下情况吧。”
名叫山本的开口说:“那天,我们打鱼,听天气预报说有热带低气压,如果受到它的袭击,那可就糟了,舵会失灵的。所以过响午后决定找个岛子躲一躲,驾驶员建议到鸟岛东北的那个‘无名岛’,因为鸟岛并不安全。最后在距这岛700米的海面抛了锚。大家休息了。”
“抛锚地点的水深是多少?”幸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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