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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
“还有就是那个西欧的佣兵队长——我们稍稍疼爱了他一下,马上就交代了一切,连酒蒸的牡蛎都比他的嘴严呢——我们留他一条小命直接交给卡拉布里亚大人了。”
得意的副官继续报告着,可是嘉拉鲁第已经没有在听了。
(……小姐…………)
嘉拉鲁第意识到,或许那位千金小姐已经不会再出现在那个广场上了,自己再也无缘得见那个温馨的景象——再也无法见到她了。
(…………所以————才会做那种梦么……)
梦是那样生动,所有一切的感觉都鲜活地留在记忆之中。
在梦醒前的一刻,自己要对那位小姐说些什么——自己又对那位小姐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他恐怕一生都难以忘怀,只能将这令他痛苦终生的感情沉入心底。
嘉拉鲁第抬起脸庞,向部下询问道:
“……那次作战——损失由多少?”
“有八名战死……另外还有两名重伤者,他们希望自我了断。”
“……是么——我知道了。之后我会直接去找他们说的——”
“其他的伤者都没有大碍——虽然弗兰迪失去了一只右脚,可是这下可以进厨房去执行勤务,他反而觉得很开心。”
迪巴德耸耸肩说道,其他的士兵也一同笑了起来。
获得了奇迹般的胜利——可是却失掉了十名部下的生命。在凝重的气氛之下,几名队员交握起双手,为死去的战友祈祷。
这时,士兵们围成的圈晃了晃,一个身着灰色炮兵服的身影显现出来。
“噢噢,你终于醒了!哈哈哈,做了什么美梦不成!?”
“……!?……没、没有……”
斯坦曼拔开身边的士兵走了进来,看着嘉拉鲁第愉快地笑了起来。虽然他的话让心虚的嘉拉鲁第一惊——可是他自己似乎马上就忘记了。
“你已经听说了吧?作战成功了!人质也平安无事,被保护起来了——你和我可能最近都会遭到查问……算啦,反正总可以混过去的。
斯坦曼拍着他的肩膀,让他放心。
“这样啊……实在抱歉,连炮列长阁下都——”
嘉拉鲁第低声向对方致歉,这时从士兵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这有什么问题,你们是不会被查问的。”
随着声音,法鲁克现身了。他用手指玩弄着自己的金发——和前几天好象是不同的人一样,现在的他是以一副“充满耀眼才气和自信的美青年”姿态现身的。
“为什厶……你会在这里?”
“什么为什么,偶然经过罢了——为了摆平这件事我可是忙的很——如果你要是不行了,我还可以省一笔贿赂金。所以交才来看看的——”
这样毒舌的法鲁克不知为何,让他看上去更加可爱起来。
嘉拉鲁第眯起眼睛看着太阳神一样耀眼的青年。
“那位小姐——已经,没事了么?”
只不过问出这样一句问题,稍稍回忆起卡特里娜的音容笑貌,就让嘉拉鲁第感到胸口深处无比疼痛。当然,对此一无所知的法鲁克依旧笑得令人眩目。
“啊啊,那个时候还很害怕——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对了!姐姐也很担心你的情况呢……哈哈,这下我可以回去汇报了,姐姐也会高兴的。”
“是么……那位小姐她…………不,没什么……”
看到罕见地变得有些口拙的嘉拉鲁第,迪巴德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垂下眼睛陷入沉默,法鲁克说道:
“那我也该失陪了——这次算是我欠你的,总有一次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一”
“请不要在意我……我和我的部下只是完成人物而已……”
听了他的话,法鲁克轻轻耸了耸肩膀,转过身去。
“随便怎样都好——不过,请你记住,我一定会还这个情的。”
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去的法鲁克像想起什么一样,突然停了下来。
“对了——我差点忘了——”
转过身的法鲁克脸上有些忿恨,而且不知为何浮现出略显挫败的笑客。
“这段时间,我是不会让姐姐离开宅子的——你明白吧?”
“啊啊,这样比较好……最好等到战争结束之后——”
“就是这样,所以……所以姐姐会很无聊——偶尔,你能不能去见见她,陪她说说话?”
“我——去见那位小姐……!?”
看着惊讶得失去语言的嘉拉鲁第,法鲁克愉快地眨了眨眼。
“……姐姐拜托我这样说的。我只是负责传话,要不然姐姐会骂我的。”
“…………”
嘉拉鲁第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法鲁克接着说道:
“偶尔也带上那些小鬼一起来。我们会准备食物和洗澡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