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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混、蛋…………!”
塞西莉亚低声咒骂着,同时,从她的眼中渗出两行像血一样的泪水.染脏了她的脸颊。
少女脱下近日一直穿着的套头衫,将它丢掉。
“…………唔……!唔、呃…………!”
在无声燃烧的蜜蜡灯下,塞西莉亚那瓷器一样顺滑的肌肤和亚麻色的头发摇曳着。那散发出令男人为之发狂魅力的胴体完全展现出来。那些走私船的男人们留在她身上的伤痕已经全部消失,可是——
“…………呃…………!”
如果这时她手中有什么利物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在自己那惹人垂怜的肌肤和睑上划出一道道丑陋的伤痕,说不定还会就这样无力地舍弃掉自己的身体和生命。
可是——塞西莉亚只能弯着身体,从包裹中取出雪白精致的奢华内衣——慢慢地套在自己的身上。
*****
塞西莉亚被要求穿上高级的衣装。这样的行为本身就令她无比厌恶。当然——
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无从得知这点。
海上彷佛掀起了巨浪一般——地板,不,整个巴哈里的狭小房间都在摇晃。有淡淡的黑影在房间中的男人与女人的睑上晃动着。
“………………”
坐在床上的塞西莉亚,交握的双手放在裙子上,仿佛不会喘息的人偶一样。
男人并没有被她激怒,只是满足地眯起黑色的眼睛,凝视着少女的身影。有些忧虑地用手指不停玩弄着头巾上垂挂着的饰物。
一名部下将酒器端进房间里。
那是两个东方制的底座宽大的器皿,即使是暴风雨造成的颠簸,也不会让里面的液体洒出来。将那藤蔓编套的玻璃酒壶放置好之后,男子无言地离开了。
“——那……那个……”
在塞西莉亚的内心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沉默的时候,巴哈里终于动了起来。
他拿起酒壶咬开木塞,将蜜色的汁液倒入两个器皿之中。
“其买我很想让你来帮我倒酒——”
“……啊…………可、可是………”
看到塞西莉亚结结巴巴的样子,巴哈里拿起那个仿佛由金子和玻璃熔制而成的器皿——
“这是亚历山大的巴旦杏酒,尝尝吧。”
说着他愉快地浅酌了一口。
“啊啊——我是在亚历山大出生的。只是闻到这个味道就有股流泪的冲动。”
“……这,这样啊………”
塞西莉亚从被要求穿上礼服的一刻起,就感到了无助和绝望。可是——和她预想的不同,这名异教徒并没有像疯狗一样扑上来。不知为何开始一边喝酒一边讲起故乡的故事。
这样的情形并没有让塞西莉亚感到不安,只是让她觉得困惑。
她没有接话,只是拿起了酒器轻酌一口,和葡萄酒完全不同,这种味道中让人有种在盛开鲜花的果园中漫步的感觉。
两个人继续无言地对饮着,巴哈里在重新倒酒的时侯说道:
“啊啊,说起来——忘记自我介绍了呢。”
“诶……?”
“我的名手是巴哈里。黎凡特的巴哈里在航海圈里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海盗。”
“那,那么…………你和……我所在的那艘船的人……一样么……”
听到少女不安的提问,男子彷佛受了重创一样——
“喂喂,别把我和那个走私船的下三滥相提并论——我的航船‘阿斯拉罪尔’虽然小,不过是名副其实的战舰。已经击沉过5艘基督教徒的船只了。”
“对,对不起……那个……”
“哈哈,这艘船和我一样。敢嘲笑我们矮小就等着去地狱吧——噢噢,这些琐事就不多说了。唔——你的名字是什么?”
“——那、那个…………”
塞西莉亚却突然像拼命压抑着什么一样,垂下眼睑,陷入了沉默。
“………………”
男子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在明日没有结果之后,他耸了耸肩膀,目游太虚着说道:
“算了,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那……我就随意叫你贾恩敏或看朱丽璞好了。”
听了男人的话,少女垂下的眼眸中浮上了一丝不满。最终,她放弃了一般无力地大道:
“…………我叫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吗,塞西莉亚,塞西莉亚……啊啊,是罗马殉教的圣女吧……”
“……是的…………我和那个总也死不了的圣塞西莉亚同名……”
“喔嗯。塞西莉亚……塞西莉亚……”
巴哈里像一个得到玩具而兴奋的孩子一样,充满愉悦地反复念着少女的名字。
塞西莉亚觉得很是难堪,与其说是不快,不如说有种被人嘲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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