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奸细潜伏。城轻而易举地被攻陷,巴斯提亚公爵也被杀害了。这个肮脏而卑鄙的叛徒十有八九是跟基督教徒串通的……为了威胁奥斯曼帝国军的后方,所以采取了这样的卑劣手段。事情应该大抵就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
为什厶——这被攻陷的城里,没有敌军——督教徒们的身影呢?
嘉拉鲁第认为这座城池已经被敌军——奥地利军作为据点占领了。如果是这样,他们的行动就是为了侦查敌军的威力……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亡”的气息而已。
聚集了这么多的乌鸦。也就是说,这已经是片无人的废墟了。
那么——叛徒跑到哪里去了?敌人…………到底在干什厶呢?
花了数秒时间去思考可是却没有找到答案的嘉拉鲁第说道:
“——巴斯提亚公爵他们的遗体组织后再放下来埋葬吧,我们先去城里调查一下。”
刚这样说完,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
“……巴斯提亚公爵——应该没有继承人吧?”
迪巴德立刻答道:
“是的,他死后这片土地原本就预定变回直辖领地的……”
“那么——那里面吊着的就是公爵,妃子还有重臣们么……”
加拉鲁第有些沉重地低语着。
“也许重臣中的某个人是叛徒,也可以说的通——可是……啊……!难道说……!?——不对……”
迪巴德说到一半时突然犹豫起来,嘉拉鲁第不悦地催促着。
“什么?说清楚点!”
“不……那个——非常抱歉,这只是传言而已……”
迪巴德拼命辩解的时候——
一只壮硕的黑乌落在其中一具尸体上摇晃起来,留下刺耳的一声啼叫,黑鸟咬下尸体的耳朵飞走了——因为它的这个举动,有什么粘腻诡异的东西从腐烂的尸体腹部滑落掉在兵士们脚边。
“哇啊啊啊……!?……呕!”
仿佛刺激得眼睛都睁不开的腐臭让兵士们后退了一步。可不幸的是,他们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个像泥污一样肮脏又腐败不堪的物体是一个小小的胎儿。
“这帮异教徒……!要把他们一个不留全送进地狱……!”
龙骑士们一边诅咒着,一边伸出手指摆出除魔阵。面对着深知如何将恐惧转为愤怒的部下们,嘉拉鲁第低声命令道:
“两个人举着火把,剩下的人准备好武器。”
一边命令着,自己一边轻松地抽出了别在腰间巨大厚重的青铜斧,士兵们用火石取火,点燃了手中的火把。
在橙色的火焰照耀下,这些纯白色的身影开始了行动。
天空——那被血色染红的天空上,无数的乌鸦像苍蝇一样盘旋乱舞。
******
暴徒们放的火几乎使城馆里的一切都燃成了灰烬。在烟灰之中,有些硬硬的焦块,那是几乎不可辨识的人类的遗骨。时而可以看到散落在地上的一些没能保护好主人的铠甲和头盔
残骸。
望台也好。梁柱也好,现在全被烧毁崩落了。那些举着火把身着白色军装,在石壁间穿梭着的兵士们不时地停下调查遗体或者遗物,最终毫无收获只得放弃似的摇摇头,之后接着前进。
“……看来守卫们全部战死,最终被烈火吞噬了……”
在空虚的废墟里回响的只有迪巴德的声音。
太阳完全沉入西山之中。兵士们的愤怒已经随时间燃尽。相反恐惧又再次袭上心头。每个人都想早早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当从城馆废墟中出来的一行人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那两座塔是什么地方?”
停下脚步的嘉拉鲁第回身向迪巴德询问道。
离城馆有一定距离的石塔就像处在另一个空间一样,火宅和破坏都没能触及它们分毫。
“……不知道。似乎也不是看望塔或者防御塔什么的……”
听着迪巴德不确定的回答.嘉拉鲁第只是用他假面下那双碧眼直视着远方的石塔。然后——
“我们最后再去塔那边调查一下就回去,走吧。”
正在害怕会不会听到在此野营命令的士兵们松了一口气——可是每个人却出于本能对那两座塔产生了某种不安的感觉。
他们点燃了新的火把,继续前进。
进到被烈火烧得面目前非的中庭,两座高塔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贯通高塔地基的像洞窟一样的入口。
两座塔都有各自的入口——并且和旁边的塔有通路相连。嘉拉鲁第选择向左手边的塔前进。
士兵用火把照亮塔的入口,这时——
“……!唔……!?”
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用铁板加固的厚实栎木大门上……门锁以及从外侧固定的钢铁门栓……都像粘土一样被轻易破坏,扭曲成了诡异的形态。一个士兵甚至颤抖到手中的火铳都差点落地,如中了魔障一般低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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