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然知道了。那样喝酒还不头痛,那就不是人类的脑袋了。我们要去那里的速汤屋(SoupExchange)吃晚饭,你要不要去?”亚文说。
“晚饭?”我很惊讶地说。
“是呀,虽然有点早,不过,吃完饭正好开始工作。”
“现在几点了?”
“现在吗?”亚文看了看手表,说:“四点半了。”
“啊!天呀!”我说。难怪我的肚子这么饿。
速汤屋是自助式,吃到饱的餐厅。我一向不太喜欢这种餐厅,因为我的胃不好,吃不了什么东西,所以很不划算。对肚子很饿的人——例如现在的我来说,这是可以痛快吃到饱的地方,当然是最好的餐厅了。可是我一向没有吃得太饱的习惯,因为吃太饱的话,就喝不了酒了。我的食物主要是酒,其他的都是点缀品,吃得非常少。
我从食物台的锅子里,舀了一碗蚬肉汤,又拿了面包,放在餐盘上,回到座位坐下,亚文他们也很快取了食物,坐在我面前。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所以餐厅里人很少;院子里也有设座,不过这种寒冷的天气当然没人会坐在那里。因为没人坐,许多鸽子就横行霸道地在院子的桌面上走动。我讨厌鸽子,觉得它们都有疯子般的眼神。
“巴格利昨天晚上发现什么了?”我喝了一口蚬肉汤后,就问亚文他们。
“什么?”亚文一边撕面包,一边问。
“巴尼,你一点也不记得吗?”琳达问得很奇怪。我摇摇头说:“我什么也不记得。”
于是亚文便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什么也记不得。”
我有点担心了。“我该不会做了什么可怕的事吧?”
“这倒没有。”亚文立刻说。
“你没做什么可怕的事,只是跳上吧台跳舞,还模仿丹弗斯局长的动作,抱着琳达,拚命摸她的屁股,结果被一拳打倒在地,然后你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我无话可说。做了那样的糗事,还能说什么?但是——
“你没作弄我吧?”我还是这么问了一下。
“你以为呢?”亚文带着笑说。
“真受不了你!你竟然完全不记得。不是那样而已,还有别的呐!我和亚文还把你扶起来,抱进他的车子里,把你载回你家。”
“喝醉的人特别重。”亚文说。
“可不是。我手都发麻了。”琳达又说。
“然后你们就把我放在床上吗?”我很不好意思地说,结果亚文摇摇手,说:“问题是你没有那么乖。”
我的不安让我沉默了。
“你说你没有小便的话,就不能睡觉。”
“够了吧?亚文!你们两个联合起来骗我的吧?”
可是,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一点开玩笑的样子也没有。
“这么有趣的事听起来很像虚构,可是完全是事实。”亚文说。
“我自己去小便吗?”
“你想你能自己去小便吗?”亚文问。“我们当然可以不管你到底能不能睡得着,可是,我们不想你尿床。”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还有,看到脱裤子脱得那么辛苦,我实在看不下去,所以就帮了你把那个掏出来。”
“这个忙我可没帮。”琳达连忙说。
“如果再不帮你小便,天就要亮了,所以只好从后面抱住全身软趴趴的你,让你的小便能顺利的尿到便斗里……”
“你抱着我,让我小便?”
“是呀,否则你的床就要闹水灾了。”亚文大声说着。
“我竟然那样……连小便都没办法自己……我抓不住……”
“那个吗?”我无力地点头。
“你是问你有没有用自己的手去抓住那个小便的东西吗?”
“是……”
“当时你像丹弗斯一样,两只手如同风车拚命挥动着,所以当然抓不住那个东西。那个东西长在身体的中央吧!”
“天呀!”
“同样长在身体中央的鼻子,是无法帮你抓到那个的;你也别想我会去抓住它。”
我的眼前一暗,上半身往前倾,头差点栽进汤里。
“算了,巴尼,你用不着这么沮丧。”亚文很体贴地说:“如果你觉得那样很可耻,今天晚上就不要再喝得烂醉。”
“巴尼,太了不起了,你竟然还会觉得难为情。”琳达也说。
“琳达,我的丑态,你都看到了吗?”我只问了这一句。
“没有。”听到琳达干脆的否认,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不过,要把那个塞进裤子里的时候,我有稍微帮了一点忙。”
我把脸贴在桌面上了。
“因为一个人没办法做到,非得两个人不可。”
“所谓的一个人是指我,那时你已经无法算是一个人了。你一直在唱歌,唱得很开心,但是听不出来你到底在唱哪一国的民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