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猪肉一样被冰冻得僵硬了,连一个问题也提不出来。
“这里有锁吗?”御手洗教授代替巴格利发问。
“有呀,不过已经有好一阵子都不上锁了。”工人说。
“哦?”教授似乎对工人的答案很不以为然。
“因为这里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我们这个工厂也从来没有遭过小偷,这是市区的工厂想像不到的事情。别说偷肉,这里的工人连一毛钱也没被偷过。这个村子好像根本不存在犯罪这种事,而且这里也没有整天游手好闲,不好好做事的年轻人……这里的居住环境可以说是很好的。”
“那样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吧?”教授说,工人无力地点了头。
“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都吓了一跳吧?”
“不只吓一跳,而是震惊。”工人说。
“这里虽然有锁,但是未曾使用,所以任何人都可以进来吗?”
“是吧!只要想进来,谁都进得来吧!不过,以前我们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定是有人偷偷进来这里了。”
“嗯。”
“那会是谁?”工人指着冷冻库的门问,又接着说:“这具尸体没有手,也没有脚和头,从伤口切面不平整的情形看来,失去的那些部位像是被人用力撕裂开的。还有,因为有**,所以那应该是一具女性尸体,不过,并不是年轻女性。”
“你的观察很正确,说得一点都没错。”教授像在夸奖学生一样地说着。
“波妮·贝尼……”
我不自觉地喃喃说,教授却点头说:“有此可能。接下来就要进行调查,才会有新的发现了。幸好这具尸体有胃袋,而且又被冷冻起来;如果每次都能这样,那就太感激不尽了。和消防车上的尸体一起送到医院后,就可以推算出死亡的时刻了。”
“到底是谁把尸体搬到这里来的呢?”我问这句话时,巴格利好像已经从惊吓中醒来了一般,对我大声吼叫:
“喂,还问是谁?就是巴尼你吧?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你的脑筋好像还没有搞清楚呀!我是来帮忙的。”
“谁会要酒精中毒的醉汉帮忙?这种事警察自会处理。”
“三人小组的警察大队吗?”
“不要你多管闲事。我们的援军立刻就到了。”刚才还一副失神的模样,现在却歇斯底里地骂人。这是情绪不稳定的男人应有的症状吧!
“光是消防车上没有手脚的尸体,就够令人头痛的了,现在又跑出猪肉堆里的无头尸体。我没听过比这更奇怪的事了!凶手到底是哪来的家伙?为什么要做这种可怕的事?我从刚才开始就头痛欲裂了,现在脑袋里更是轰轰轰地响个不停,又倒霉地遇到一个醉鬼在这里胡闹。”
“那你去那里搜查呀,我会乖乖待在这里,一点也不会妨碍你。反正我想看的东西,我都已经看过了。请你叫什么名字?”我转头问那个工人。
“沙米尔·泰拉。”
“喂,巴尼,谁给你问话的权力了?”
“巴格利,请你做一下记录好吗?好了,沙米尔,这具尸体是有人趁夜偷搬进来的吧?”
“应该是吧!白天时我们工人都在,外人混进来的话,很容易被发现的。”
“是昨晚搬进来的吗?前天晚上搬进来的可能性呢?”
“前天吗……”他双手抱胸,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也有可能吧。因为昨天这里没有出货,所以如果是前天晚上搬进来的,也不会被发现。”
“那么就是前天晚上了。”
“巴尼,你凭什么擅自决定?你快给我出去!你没有搜查权。”巴格利又大吼大叫了。
“外面很冷,不是吗?而且还在下雪。”
“那你就安分地回去你住的地方,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的调查工作!”
“我没有妨碍任何人,我只是在帮忙。任凭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迪蒙西会到处是尸体的。”
巴格利咬牙切齿,鼻子跟眉毛都皱在一起。他恨恨的说:“我希望下一个尸体就是你!”
这是警方人员不该说的话。我正想回他几句时,教授开口了:“这里的地板经常是湿的吗?”
“是的。”沙米尔回答。
“晚上也一样吗?”
“因为必须不断的冲洗,才不会有血腥味。”
“唔。这个村子处处都不上锁,好像中世纪一样,说不定下次就会在某人家里的寝室发现尸体了。凶手可能在任何地方弃尸。这里和伦敦的差别太大了。”
“教授,这就是本地的优点。只要事件没被揭发,搞得人心惶惶,这里依旧是平静的小村庄。”我说。
“可是,发生过可怕凶杀事件的地方,就是麻烦的地方。更何况凶手就像隐形人一样来去自知,做什么坏事都没人妨碍得了他。”教授双手抱胸地说。
“你说得没错,教授。尤其是这里只有三个员警,要逮到凶手还真不容易。相形之下,以伦敦为连续杀人地点的凶手,就是大笨蛋了。”
“照你的说法,全英国的犯罪者,都应该来迪蒙西犯案了。凶手又老是抢在我们的前面,我们只能团团转地追逐看不见的凶手。”教授一面在潮湿的铺石地板上走来走去,一面说:“一定得设下一些障碍,牵制凶手的行动才行。”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