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之后,周一郎才知道,目前城外好像在流行着某种疾病,而且现在似乎连城堡里的佣人的孩子之中,也有人患了这种病。
不仅如此,翻译官还在笔谈中提出,如果这种疾病继续扩散蔓延的话,上面将不得不考虑把病人集中在一个地方烧死的做法。得知此事的周一郎,反而做出相反的决定,打算为那个孩子诊治。白川周一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问、状态。”
周一郎写下这几个字之后,以坚决的态度将纸条递给翻译官,翻译官一脸为难不愿的神色。大家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而已,但是却足够让翻译官充分了解周一郎的个性。
那个母亲被卫兵们阻挡在十公尺左右的距离之外。翻译官站在周一郎身旁,对着那个女人大叫着像是“孩子的情况如何”之类的话。
“孩子的状况……”
在翻译官的叫喊之下,母亲回了几句话。由于很多都是初次听到的发音,所以周一郎并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翻译官边查字典边写了几个字。
“下痢、吐、热。”
对此,周一郎写下“次数、颜色、状态”回问。
在来回几次的笔谈中得知,孩子好像一直有着严重的上吐下泻,而且已经三天都没有进食过了,热度也很高。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体温计,所以无法得知确切的体温数字,不过从母亲的话来判断,温度应该相当高。这种疫病大约是从二十天前开始在城里流行起来。由于不吃不喝而日渐衰弱,仅仅三四天就死亡的孩子——尤其以婴儿居多,目前已经超过二十人,而且罹患此病的孩童更是超过了二百人。
在三十分钟的交谈之中,除了呕吐、下痢和高烧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症,而且粪便都是呈水溶性的白色状态。听见这些的时候,周一郎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对于霍乱流行的担忧,这个世界应该不会有那种疾病存在吧……不过,由于两边的世界极为接近,或许是像周一郎一样的访客,在数十年一次的来访之时,将病原体夹带而来,这种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只是,强烈地出现罹病症状的几乎都是稚龄的孩童,大人虽然多少会感到身体不适,却几乎都没什么大碍地痊愈了。听到这里,周一郎忽然想到某种传染病。
“治疗、孩子、去。”
正好会说这三句话,所以周一郎以卡拉多瓦话告诉翻译官。
翻译官则以卡拉多瓦话的“不行”加以制止。
接着,他在纸上写下“随从、感染”等字。
周一郎对着翻译官露出微笑。
看着那样的笑脸,翻译官虽然一脸不安,但还是退到一旁,大概是无可奈何所以放弃了吧。周一郎走向被一名卫兵挡住的那名母亲的身边,翻译官并没有跟着过去。
“治疗、孩子。”
以单字式的卡拉多瓦语说明之后,母亲抱着孩子让周一郎检查。这个母亲的装扮并不粗糙,但是还不到城主夫人那么华丽,看来应该是在城堡里工作的女官之类的身份吧。
婴儿的嘴唇因为干燥而出现龟裂。皮肤也失去了弹性,脸色也因为发烧而相当惨白!这是典型的脱水症状。
“水、饮。”
母亲看到纸上的文字之后,点了点头。接着又以快速的语调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听不懂,能不能说慢一点呢?”
虽然要求放慢说话的速度,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听见。不对、她根本听不懂。
“过来,帮我翻译。”周一郎叫唤着忸怩不安的翻译官,同时还写了一张“无、感染、安心、来”的纸条给他看。
迟疑了片刻,翻译官才勉为其难地走了过来。
“问、饮、水。”周一郎让翻译官再次为他翻译。
传回了“饮”的答案。
然而,翻译官接着写下了“但是、吐、水”的文字。
似乎是有让他喝了水,但是却吐了出来的意思吧。这种情况和周一郎所想到的疾病症状是相同的。
“有没有注射点滴?或是打针?”
周一郎边说边试着写下“点滴、打针”的文字,但翻译官却一脸茫然。
写出“医疗、打针”之时亦是同样的反应。
看来这个世界尚未有打针或点滴之类的医疗器材或技术。
“那就持续让他喝水吧。”周一郎一边以卡拉多瓦的单字说着,一边在纸上写着“饮、水、持续”的文字。
纵使会吐出来,总有一部分会残留在胃部进而抵达肠子,就算只有微量还是能被吸收。为了避免下痢、呕吐所引发的脱水症状,在这个没有点滴的世界里,只能尽量以口腔补充水分。
“啊、等等。”
这个时候,周一郎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光只有水是不够的。待会我所交待的,算了,先把这些东西准备好。”
周一郎在纸上写了“准备、盐、砂糖、煮沸水”的指示。翻译官一脸疑惑,只是这次看来不像是沟通不良的样子。
“盐、砂糖、何、使用……”翻译官以笔谈询问,他所不懂的是这些东西的作用。
“将水煮沸到一○○度、以砂糖四○、盐三.五之比例溶化之后,将那液体给小孩饮用。”
虽说是夹杂笔谈,但周一郎几乎都是以笔谈向翻译官传达意思。这个世界的数学为十进法,和日本完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