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卡拉多瓦风云录 一卷全

本就占优势,现在除了数量之外又增加了战况的优势,国王军开始压迫僧兵部队,将他们向四方驱散。基佛烈德高举着沾满鲜血的长剑,一马当先地飞跃于追击行列的最前方,萨克里庞则跟在后方。最后僧兵部队终于开始溃败逃亡,扔掉武器,脱下盔甲。僧袍的衣摆飘动着,一面祈求众神对这些无信仰者降下惩罚一面逃跑。

  才刚刚进入下午,狄弗拉战争就结束了。僧兵部队的阵亡人数约一千九百人,国王军的阵亡人数约一千二百人。光从这点来看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差别,然而存活着的人数以国王军居多,而且僧兵部队还失去了葛拉葛多主教,因而被驱离战场,这是国王军的大胜。

  欢声之中,国王亚斯图鲁弗四世在华丽的贴身卫兵的包围之下,骑着白马前进。这一天,他什么事都没有做,但是胜利的荣耀却归属与他。精心打扮的白马一停下脚步,前方的平坦草地上,立刻有两名骑士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迎接国王。放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硕大的人头,下面垫着撕破的僧衣。两眼张开,以愤怒的表情瞪着国王的这个人头,正是勇猛的葛拉葛多主教。

  “这是米隆王子的战绩,请陛下过目。”

  宏亮声音的主人是萨克里庞。国王将视线移开葛拉葛多的人头。

  “做得太好了。朕就把那儿的领地赏赐给你吧。”

  “陛下的一番美意,恕在下无法接受。”

  “这、这是为什么呢?”

  “在下愿舍弃米隆之名。”

  在惊讶的人群的环视之下,基佛烈德朗声宣示决心。

  “米隆这个名字是属于亚尔杰拉王子之物。现在的在下是卡拉多瓦之国民,生是卡拉多瓦之人,死是卡拉多瓦之鬼,子子孙孙都将是卡拉多瓦人。倘若陛下执意封赏的话,在下不要城堡,也不要领地,只求陛下视在下为卡拉多瓦的一分子,赐予在下一个新的名字!”

  直到刚刚都还喧嚣不已的战场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平庸的国王以一脸困惑的表情注视着“米隆王子”,口中喃喃自语地不知说些什么。

  接着,兴奋的叫喊沸腾了起来,萨克里庞率先发言,弗罗蒙和查尔比诺也跟着附和。

  “陛下,请赐予米隆王子新的名字!”

  “赐予他卡拉多瓦之名!”

  “他是我们的同胞呀!”

  赞成的叫喊起了连锁反应,将狄弗拉的原野和天空完全淹没。基佛烈德确信,他已经掌握住国王军一万五千人的人心了。接着,他在心中反复玩味着指引他方向之人的话。前些日子在基佛烈德的请求之下,法比昂曾说过这样的话——“不妨请求过国王陛下赐予卡拉多瓦之身份和名字。”

  Ⅲ仿佛终于做出了决定,待叫喊声一平静下来,国王便向基佛烈德开口。

  “也好,朕就赐你一个卡拉多瓦的名字吧。从今以后,你可以舍弃旧有的名字,称呼自己为君特兰姆。”

  骑士们一阵喧腾。明白那是善意的喧腾,基佛烈德费了一番功夫才压抑住心中的胜利感。

  “多谢陛下恩赐,在下会竭尽所能,决不辱没这荣誉之名。”

  “君特兰姆是一个与王室很有渊源的名字。那是本国在建国之初,一位树立无数功勋、娶了王族女儿为妻的功臣之名。用它来作为你的新名字应该相当适合吧。”

  基佛烈德还来不及回答……

  “赞颂君特兰姆达人的荣耀!”

  放声高喊之人是萨克理庞大人,同时将染血的大枪向天空高高举起。弗洛蒙亦跟着效法,举剑高声欢呼。国王军几乎全体行动一致,欢呼声在初夏的天空中不断地回响。

  “陛下赐我名字,就好比我的再生父母一样。君特兰姆在此誓死效忠陛下。就算赴汤蹈火,君特兰姆亦在所不辞。”

  “唔,很好!”

  国王高兴地点着头。受到周围兴奋情绪之感染,他的脸就象喝醉了一样地泛着红晕。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客人身份,而是个将军,所以一定得享有适当的待遇才行。这次正好没收了阿波拉教团不法积蓄的资产,我就把四十所庄园之内的三所,不,五所赐给你吧!”

  “陛下,臣刚刚说过……”

  “你不要领地是吧?这怎么行呢?真可不想其他国家说朕吝啬呀。这五所庄园,你务必要接受不可。这是朕给你的第一个命令,你可不许违抗哟。”

  国王亚斯图鲁弗四世在马上挺起胸膛,一度平静下来的欢呼声又再次沸腾起来。法比昂在国王军的一角,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幕情景。

  “哎呀呀……这个人员可称之为稀世少有的怪人哪。在领地等等的之前,先夺走了卡拉多瓦的人心。”

  法比昂喃喃自语。他的表情并无讽刺之意,反倒还带着一股感叹的情绪。不过他身旁的红宝石珞洁丝缇拉却唱着反调。

  “这一切不都是法比昂少爷传授给他的吗?米隆王子不过是发挥了点儿演技罢了,根本就不值得赞赏。”

  “话可不能这么说呀,萝洁丝缇拉,立下大功的到底是那个男人,而且他的演技实在是很了不起。萨克理庞他们几个简直对他崇拜到了极点。”

  “因为他们都是非常善良的人呀。”

  绿宝石亚兰蒂拉耸了耸肩膀。蓝宝石丝妲薇尔把眼前的法比昂和远方的“君特兰姆”拿来相互比较。

  “以那样的手段来虏获人心,背后的真正目的实在令人感到莫名地担忧啊!”

  法比昂摸了摸丝妲薇尔的头。仍然是一副年轻父亲对待年幼女儿的态度。这似乎是这个男人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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