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真可怕,事到如今。
我感到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啪地一下掉了下来。啊啊,看见了吧。
眼睛紧闭上,去申请带薪休假。
因为关店休业,所以受理。
然后意外地,黑暗中浮现出双亲的脸。只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十四、五年前的模样。
那是长良川的花火大会,因为河滩很热,记忆中是在车子里观赏的。回家的时候在咖啡店吃了红豆刨冰。因为太甜了,所以只吃了一半。
那是附近超市正在举办的夏祭,是夜晚拉着母亲的手一起走路的记忆。虽说是夏祭,不过也只是在停车场简单摆放着食物的摊子,很简陋。并没有什么令人瞩目的东西,于是哭哭
啼啼地沉默着向家走去。仅仅如此,不过不知为什么,那个场景至今都没有忘记。
……我的回忆好像都是关于夏天的。
并没有流泪。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不存在。
存在的,只有一个选择。
似乎再也想不出什么记忆似的睁开眼睛。
目不转睛地盯着地板上的少女。
我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现在的自己记起了很多东西。
“香子。”
有些强硬的预期,我叫出少女所喜欢的那个名字。
头抬了恰来。眼睛并没有因为哭泣而红肿。也没有充满血丝。有的,只是悲痛。
所以,我说道:“我再说一遍啊。”
“……嗯。”
“你,非常美丽。”
作为平安人,若是变成蘑菇什么的,那也太可惜这么可爱的脸了。
作为我的新娘,也太过年轻。
香子奇怪的表情,不知为何扭曲着。
笑。叹息。抬头望向天花板,再一次无力地笑着。
“不错啊,转生成兔子什么的,以后还有机会。”
我,
……我。
“成为我新娘子专用的营养液,也不错呢。”
下定决心,就要迅速执行。
我和香子一起,被带到之前新城到达的七层。这次是乘电梯。
七层的走廊两边有许多门,我们进入到其中一间屋子。大概是坪大小,墙壁是运动饮料的标签似的清凉蓝色。中间不偏不倚地摆放了两把椅子,入口的正对面并不是墙壁,而是一
整面玻璃窗,给人一种大学入学考试的面试室感觉。
我选择了左边的椅子,香子则坐在右边。
在这里等了一会儿,毫无意识,似乎有种来世的感觉。
大概就像蒸桑拿时引起的脱水症状吧?当我向新城询问时,他笑着说道:“你得了不会消沉的病吧?在这种情况还能愉快地想象。”
不——我很充裕。这个,肯定是在做梦。“啊哈哈”。
“如果这是梦的话,醒来后马上就考虑搬家。”
“小钢珠赚到了就搬走。”
然后,新城离开了房间。嗯,我们对互相并没有多大感慨。关系也并不是很好。
因此,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两个年轻的人。微弱的耳鸣包围了侧脸。
偷偷斜视香子的脸,只见她的脸微微向下倾斜,露出一丝笑意。静静等待着愿望实现的那一刻到来。
我也礼貌地坐直。从刚才窗户外的云彩流动来看,明天的天气是谁都能预想得到的。我靠猜天气打发着时间。
课程以自然环境录像放映结束而结束,被强制观看那些录像的记忆苏醒了。那似乎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但是,我并没有忘记,在黑暗中,第一次玩梭哈抓到了同花大顺。赢了固
然很好,但因此得意而报销大家午食堂的饭费,有点傻。
“……哈哈。”
啊——
那就是我曾经草草了事,毫无意义的人生。
如果我真的是在梦中。那为什么这个梦如此之长,我有些吃惊,擦了擦虚汗。
回忆起那些无聊的事情,说着“真傻”然后配以适当的笑容。
不过去年我也没有回家。
我,的确,重复着毫无生存意义的每一天啊。
……不过,也就只有这样了。想想今后,以前的经历都是练习的成果。
人为什么要活着,为此苦恼的人类如此之多。
但是真正能理解虫子生存理由的人,一个都没有吧。
不,除了人类之外,具有那种价值观的生物根本就不存在吧。
虫子们的思考,到底是怎样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