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耶鲁再度逮捕拘留起来,到底有什么利益可言呢?大家都觉得思狄嘉长官已经连自己的目的都无法掌握住了。
当然他本人是不会这么想的。思狄嘉中将越来越佩服自己能够想到这种妙计,而且他还马上就要付诸行动。他已经向全赛安发布了这个消息。当然,就在稍后一些时间,这个消息也传到深红党的地下指挥部。
得到消息的同时,虽然引起了一阵骚动,不过马上就平息下来了,因为大多数的人也只是来凑热闹、跟着起哄而已。大家都觉得这个计划太过于超出常规了。
“在今年内,也就是十二月三十一日二十四点整之前,如果奇伊不到军政总部报到的话,他父亲就会遭到军法的处刑。”
“如果拒绝了这个提案的话,奇伊•里彼耶鲁就会被视为对自己的父亲视而不见、违反人道的公敌了。”
“说不定路易•斯孟•里彼耶鲁会在广场上被公开处刑呢。”
“哎!你们不觉得这好像又返回到中世纪那时候的社会型态了吗?所以,处刑一定是坐在电椅上,或是枪杀、或是用火烤!”
深红党的游击队战士们在嘲讽着思狄嘉的歇斯底里时,也有笑不出来的人。尼可拉•培特罗夫就是这样。他再三地请党员们调查地面上的情形,再分析从地面上传来的情报。他所重视的是,“市民们所传说着的谣言”,或是“士兵们的表情”等等。对培特罗夫而言,从这些方面进行调查的话,比起军政总部的机密文书等资料,能得到更多的情报。这就是属于“人心趋向”的类型。
“在这个被隔离的孤立行星上,思狄嘉中将拥有压倒性的武力。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性,如果他开始进行疯狂的计划,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其他的干部们马上就理解到培特罗夫所担心的事情。
“你会不会太过于杞人忧天了呢?不管怎么想,思狄嘉那个怪叔叔都不是当恐怖独裁者的料。”
琉霖如此表示后,奈德也点头同意他的看法。只是,培特罗夫再度摇摇头。
“被称为恐怖的独裁者的人,几乎都是胆小鬼。因为害怕反对派的人,所以才会独裁。也因为害怕遭到背叛,所以才会决定要铲除异己。他们也知道如果进行一对一对决的话,自己绝对赢不了自己的孩子,所以连自己的孩子都要虐杀除掉。因为正常的人并无法遵行这种道理,进而进行暴力管理,所以,恐怖独裁者就是,处在恐惧不安当中的孤独者的意思。”
经过这样的解释,几乎就得到了全体党员的认同了。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从地球来的命令的话,就没有办法制止思狄嘉的意思,所以,他确实可称得上是一位独裁者。
“即使如此,我们也没有必要为了要让思狄嘉那位怪叔叔的精神安定下来,而完全无条件地降伏于他!”
红发奈德耸了耸肩。如果连思狄嘉的精神病理方面的问题,都要强加成为深红党的责任的话,那就很令人伤脑筋了。这个责任只能推给派遣思狄嘉出来的迪林嘉元帅。
“虽然我并不喜欢做这种以个人为目标的恐怖事件,但是以目前的情况看来,不得不要瞄准思狄嘉一个人了。”
“奈德,我想到了一个更狠毒的方法喔!”
琉霖一副已经作好露营计划的态度说道。
“总之,我就是在想,是不是可以不弄脏我们自己的手,也可以达到目的呢?反正,现在那个思狄嘉怪叔叔在士兵队里的声望根本就是‘○’。而且,也因为士兵们无法控制住他那歇斯底里的状况,所以他们一定也了解到自身处境的危险,对吧?”
也就是说要煽动士兵们不安的心情,让他们反抗思狄嘉。这不是心血来潮,随便说说的想法。从革命战略来看,在传统上和效果上这都是个有实效的方法。
“我们不这样做的话……”
琉霖继续说下去。
“万一士兵们将思狄嘉杀了之后,一定会把杀人之罪嫁祸给我们的。这是地球军的作风喔。所以说,如果不由我们来主导整个事件的话,会对我们很不利的。”
鲁西安•迪亚斯一直都是静静地听着这整个讨论的情形。他和依菩琳都是寄宿在地下总部的客人,不过和爱争辩的依菩琳相较之下,他总是站在远处,静静地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内心里,也不会主动开口和别人交谈。他谈话的对象就只有尼可拉•培特罗夫而已。
“如果复仇完成的话,那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重振迪亚斯家族。”
“你是指当赛安的管理者吗?”
对于培特罗夫的问题,鲁西安并没有马上给予回覆。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冷静,事实上,在这个少年的内心世界里早已是狂风大作了。好不容易他才说出在心中整理好的一段话。
“你不就是只想紧紧抓住迪亚斯家族的名誉不放而已吗?——其实这才是你真正想对我说的话,对吧?不过,如果想要抓住的东西都消失的话,我就只是漂浮在那里而已。根本无法扎根,就是这样。”
培特罗夫觉得他可以感受到这一点,已经有相当大的进步了。
“如果能漂浮还好,要是沉下去的话,一切就都完了。因为,只要能漂浮着,就能看得到潮流的方向,也看得到可登陆的岛屿之类的,不是吗?”
“就算登上那个岛屿,万一是个无人的荒岛,那又有什么用呢?就像你们一样。”
“喔!已经有力气挑语病了呀!真是个好现象。”
鲁西安那带刺的语气并没能动摇培特罗夫。
“没有必要紧张啦。我在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什么赛安的未来之类的事情。一考完试后,就只会马上邀约女孩子去看电影。了不起就是想这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