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历史上有记载到的不祥之名呀。只要取名为青年党的团体,不管在革命或是独立战争上,从来都没有成功的例子。”
听他这么一说,琉霖像是掉入宇宙的深渊似的,用手指抓弄着他的黑发。
“那就由我们来首开历史先例就好了嘛!事情不就是这么简单吗?小培特。”
被称呼为小培特的年长男性,原本一直都是毫不在意的态度,此时终于起了变化。
“拜托你!不要那样叫我可以吗?我有个非常棒的名字,叫做尼可拉·培特罗夫,而且培特罗夫家族在地球上可是一个非常古老且稀有的家系喔。”他用非常正经的口气抗议着。
“咦?有那么古老的家系吗?”
“那要从现在开始往前追溯到十亿年前,我们可是自从地球上有一点点的碳元素生命以来,就未曾断绝过的显赫家族喔。”
听他这样一说,琉霖笑了,奈德也笑了。不过,马上就收起笑容的两位,稍微再将视线转移到驾驶座上的培特罗夫身上。
尼可拉·培特罗夫虽然年纪是二十七岁,大了奈德五岁,但却是奈德的大学学弟。培特罗夫高中毕业后,就成为一家小公司的员工,在公司里从事绘制地图或是测量土地等工作。工作六年,就是为了要筹大学的学费。他称自己为“模范勤劳学生”。
佩特罗夫是赛安青年党的中央委员。和党员人数比起来,中央委员的人数本来就很多,所以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位。
“总之这次的计划肯定是会失败的。因为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这次的行动太慌乱,也还不到实行恐怖行动的时机。所以,更别期待会获得市民们的支持。从一开始就太勉强行事了。”
“你不是赛安青年党的中央委员吗?把大家批判成这样,那当初为什么要入党呀?”
培特罗夫毫不客气地回答了奈德的问题。
“那是因为我认为已经没有其他可以加入的党呀。”
“喂!培特罗夫你……”
“没错,就是这个理由,了不起吧!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关于这一点,是有必要重新考虑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培特?”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准这样叫我的吗?也就是说,如果,能够依赖的组织只有一个的话,大家就会自动地聚集到那里。迪亚斯或杰伯罗夫所谓的过激派暴徒族,也不过就是聚集在一起的一群人而已。这样一来,要监视或管理的话,总比大家分散在各处那样容易执行得多了。”
奈德一言不发地想着培特罗夫的言下之意。就在快要出现令人不愉快的结论的时候,培特罗夫改变了话题。
“我所期待的是另一个倒霉的人。”
“另一个倒霉的人?”
“就是在自称为青年党之类的家伙们当中,在败北或内部分裂后,从灰烬中出现,并担负起下一个时代的责任的同伴。”
“……这话怎么说?”
培特罗夫突然一个急转弯,害得在车内的奈德和琉霖差点从车顶弹飞了出去。从车子的后方传来了爆炸的轰隆声,透过车子的后照镜看到一片橘色的光芒。那时紧追不舍的公安警察的车子,因为方向盘操作错误而撞上路旁古旧大楼所造成的巨响和光芒。
琉霖一边自言自语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一边却又用手画了个十字架。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是多么不当的行为了。
转个弯,在继续奔驰的车子窗户上映照着市外这片广大的灰褐色不毛的荒野。
简单计算的话,在赛安行星的陆地上可以住五十亿人口。但是,不是光有土地就可以住人,“水”才能让土地和人生存下去。
赛安地球政府水资源管理局,建成为ZWA。事实上,这个单位拥有的权力超过赛安自治政府,也是这个行星上拥有的最高权力的机构。地球政府独占并支配赛安的水源,进而也支配了农业生产和生命。供给水源时,不但索取惊人的高价,并且还停止供应水给那些无法栽培出地球上巨大的农业综合企业所要求的产物的农场。另外,ZWA的职员从上到下全都是来自地球的人,大家都将自己所需要的水量中饱私囊。组织这个ZWA、长期掌握政权、实行腐败的高压政策的就是亚雷萨德罗·迪亚斯那个老先生。
黑拉伯利斯大学里共有四万名学生,是这个行星上最有名的大学。学校里共有文学、理学、工学、医学、法律、经济学、农学、公共卫生护理看护、药剂、商学、美术、教育、政治与新闻等十三个学系。而这所大学也是反对ZWA的蛮横行为和迪亚斯独裁的人民根据地。有十八位教授、助教和八百四十位学生因身为迪亚斯反对派的一员而被关到监狱里,在这当中有九人死于拷问等严刑下。
赛安青年党地下总部也在这所大学内。应该说赛安青年党是在学学生或毕业生,以及年轻教授们等黑拉伯利斯大学的相关者所组织而成的秘密抵抗组织。
他们所要求的就是地球和赛安行星要有平等的立场,达到完全独立,以及打倒迪亚斯的强权政策。
美术系D校舍的画具仓库就是赛安青年党本部的所在地。九月十六日的晚上,包括中央委员们在内共八十位党员集合在此。
奈德、琉霖、培特罗夫这三人组也在当中,他们巧妙地摆脱了公安警察的追捕。此时,他们也参与其他党员们的对谈。
“黑拉伯利斯校内已经发布戒严令了。公安警察也总动员,出动了大批人马到街上去。”
“那是一定的啦!要是我是杰伯罗夫那只食人虎的话,我也会这么做。”
党员们的对话非常地尖酸刻薄。因为大家不但因为暗杀迪亚斯的计划失败而深受打击,另外还有三十位党员因此被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