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体的人就上前攻击。
造成的伤害不大,但并不是零。
我看到一丝希望,但地竜在下一瞬间抬起头。
那是吐息攻击的预备动作。
「快躲开!」
某人大喊一声,但是来不及了!
我反而往前踏出一步,全力发动魔鬪法和气鬪法。
同时使用技能点数取得光攻击这个技能。
我让光缠绕在剑上,正面挥向地竜吐出的吐息。
「唔……唔喔喔喔喔!」
撑住……撑住啊……我的身体!
『真是的!老是做这种危险的事!』
我似乎听到菲的声音。
吐息攻击也在同时停下。
我顺势朝向地竜挥出剑,把它缺了鳞片的脖子砍断。
「我立刻帮你治疗,别乱动喔。」
我一边听著宣告等级提升的神言,一边让悠莉用恢复魔法治疗身体。
手上的伤特别严重,要是吐息再晚一点停下,我的双手可能就要被轰飞出去了。
想到这里,我的身体终于开始颤抖。
苏和卡迪雅看到我这副模样,想要过来搭话,但我拜托她们照顾其他伤患,把她们赶走了。
如果可以,我不太想让她们看到这种丢脸的模样。
战斗时,我心无旁鹜。
可是像这样冷静下来的瞬间,自己可能会死的恐惧便涌上心头。
同时,我一直紧紧握住不放,彷佛完全固定在手中的剑,看起来变得非常可怕。
砍飞地竜脑袋时的感触,还鲜明地留在手上。
这就是夺走生命的感觉,这就是真正的战斗。
我一直以为有了强大的能力值和大量的技能,自己就能战斗。
而我也真的战斗了。
不过,在战斗结束后我才发现──
我完全不明白何谓战斗。
所谓的战斗,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事情。
所谓的杀生,原来是这么恐怖的事情。
我缓缓松开手中的剑。
手指冻僵似的不听使唤。
当悠莉完成治疗时,我的手指总算完全放开了剑。
我告诉悠莉自己已经没事,要她去治疗其他伤患。
身体的伤已经治愈,只剩下我的心还有问题。
连我都觉得自己窝囊。
虽然我确实没想过初次战斗就会面对这种强敌,但也不应该害怕成这样。
而且还是在战斗结束之后。
尤利乌斯大哥几乎每天都在重复这样的战斗。
如果我想追上尤利乌斯大哥,就得笑著跨越这点程度的障碍。
看,现在不就有好几个人正担心地看著我吗?
我得笑著说自己没问题,让他们放心才行。
换作大哥肯定会这么做。来,笑吧。
……我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我好怕。差点被杀的恐惧。夺走他人生命的恐惧。
为什么大哥……不,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居民有办法一派轻松地做著这种可怕的事?
为什么由古有办法下定决心杀掉我?
就连杀掉非得击败的魔物都让我如此害怕,要是杀了人,我没有自信不会发疯。
为什么他有办法策划那种事情?
还是说,由古早就发疯了吗?
有可能。
在由古的称号之中,就有魔物杀手。
魔物杀手是杀死许多魔物才能取得的称号。
如果真是这样,就代表由古杀过许多魔物。
他一直在做这种事。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认知可能因此变得异常。
对于杀生这种行为的认知……
我总有一天也会变成那样吗?
我好怕。只要想到自己也可能变成那样,我就快要喘不过气了。
我大大地深呼吸,让心情平静下来。
我还没整顿好心情。
不过,要是取得胜利的最大功臣垂头丧气,大家也没办法发自心底感到高兴。
就算笑不出来,我至少该抬头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