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成了很大的话题。可是鉴定过后,却发现全部都是赝品。”
“我在杂志上看过了。”
“你听我说下去嘛。可是听说那些赝品本身都很有价值,光是要收集那么多就已经很辛苦了。你想会有谁能够花那么多的钱和时间搞出这一场恶作剧呢?”
“应该是很闲得人吧。”
老大听了毫不退缩,硬要接着说下去:
“最近我见到了‘画圣’。”
我稍微抬起了一下脸,老大看着我:“就是那个画圣,专门顺手牵羊的名人呀,你知道吧?”
“我知道。”
就是那个人生以顺手牵羊和临摹纸币为意义的男人。尽管世界很大,那么充满热忱地手绘纸币的制作伪钞专家,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他是个完全沉浸在临摹手绘世界的糟老头。
“刚好因为工作的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反正我就是和画圣见了一面。我们在闲聊时,画圣那家伙提起他知道有个人从一年前便开始收购那个伪造银币的事。”
因为工作性质,画圣和收购艺术品及古董的业者有交情,所以才会有这方面的咨讯。
“所以呢?”
老大压低声音:“听说那个人有点不太对劲,既不是小偷也不是制作赝品的同业。画圣怀疑那个地下埋钱的恶作剧里恐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戏,我也同意他的看法。”
话说到这里,看到我又保持沉默,这下连老大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跟着我一起陷入了沉默。但是他又马上出声鼓励我:
“所以说呢,为了避免今出新町的双胞胎一不小心跟那个埋在地下的银币事件扯上关系,你得多加留意才行。毕竟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帮上忙呀。”
我无精打采地回答:“这你就甭操心了。小哲和小直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刚回家的爸爸,哪有空管其他闲事呢?”
老大沉默地拨了好一阵子自己的胡须后,才又轻声问我:“你真的无所谓吗?”
“没什么有所谓无所谓呀。我还觉得轻松呢,从此卸下大任。”
老大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那你还是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谢谢你的忠告。”
我语带讽刺地回嘴。或许是刺激到了老大,他大声说道:“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我想双胞胎一定会因为父亲的突然回家而不知所措,今晚应该会跟你联络。如果你行踪不明的话,那他们就伤脑筋了,知道吗?”
我并没有告诉双胞胎我住处的联络方法,过去都是透过柳濑老大居中联系,老大指的就是这件事情。
“他们才不会打电话来。”我说。
老大闭上了眼睛,他完全按捺不住了。
“为什么?”
“到现在为止,他们也都没打过来,不是吗?”
事务所的电话一声不吭。
“今天晚上,小直和小哲肯定满脑子想的都是刚回家的爸爸。这还用说吗?他们一定忘记我的存在了。”
于是老大也说要回家睡觉了,丢下我一个人在事务所。听着老大用力关上大门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的同时,我好像听见生气的他还在破口大骂,只是我已经不记得他骂了些什么。
“你就像个小鬼一样,一直使性子别扭下去吧!”老大可能是这么骂我吧。
“我们要打烊了。”我被不知道地点的酒馆赶了出来。或许是花了店家很多时间,结果被对方泼了一头冷水,我这才算清醒过来。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半夜一点钟了。
我一个人徘徊在夜路上,心想自己算是学了一课。这就是教训,孩子造成的空洞,是无法用酒或女人来填补的。你问我空洞在哪里?当然是在心上。
依依不舍。
我曾经以为这个字眼跟我毫无关系。更别说是孩子造成的,因为那两个孩子让我有这种情绪,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照预定的话,这时我应该有卸下肩头重担的感觉才对呀,不是吗?因为我不用再扮演代理父亲的角色了。既不需要被叫去参加教学观摩,也不用在半夜里跑到医院探病。赚来的钱也不用分给他们了。
但是相对的,我再也吃不到小直做的蛋包饭、看不到小哲拍的摄影作品了。再也不能三个人围坐在地板上,用坐垫翻过来当桌子玩扑克牌了。双胞胎连扑克牌的花样都不会分辨,更不懂玩扑克牌的规矩,都是我教他们的。都是我教会他们的呀!
“这下我可轻松了!”
我试着大声说出口,却落得自己的谎言在自己耳畔空响的窘境而已。
我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新宿?涩谷?还是银座呢?街头上到处都是拉上铁门的店家,仿佛大家都背弃了我。大家都好冷淡。各位大哥,晚安。
我摇摇晃晃地经过一个街角时,突然看见绿色的公共电话立在那里。
我呆立当场好一会儿,开始对着电话抱怨,例如,你为什么会站在那里。
因为你站在那里,所以我才会开始想有的没的。我是不是该打电话到柳濑老大家里呢?也许老大接到了双胞胎的电话,正着急地想跟我联络上也说不定……
还是我应该打电话到自己屋里?既然老大拼命想找我,他可能会在电话里面留言给我吧?我是不是应该先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