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之间找到了他遗失的钱包。矢野老板说得没错,据说钱包掉在河边的草丛里。
果然他是暍醉了酒,一脚踩空便从堤防上跌了下来。喝酒暍到烂醉如泥,可见得工作上的压力有多大。这对没什么正常上班经验的我来说,实在是很难想像的状况,
自从我跟矢野老板见过面后,山形新闻的投递事件便倏然而止,没有再发生过。
只不过——
「小雅的爸爸,」
「出院时,」
双胞胎在电话中告诉我后续的发展。
「小雅和妈妈叫车送他爸爸回家后,两个人便去买东西。之后回来时发现家里后面地上有两根烟蒂和一份报纸。问了邻居,才知道就在她们回来之前后面停了一辆大货车。」
说不定足矢野宅配服务工作的「犯人」之一来观察小雅爸爸出院的情况而站在那里偷看。
「那份报纸,」
「就是山形新闻町。」
「这一次报纸好像有被读过。」
「因为被折得乱七八糟、很不整齐。」
「可能是在等的时候,」
「凶手读过了。」
听了他们的报告,我想了五分钟。然后站起来走到房间堆放旧报纸的角落,翻开那天第一次到城崎家拜访时小直拿给我的报纸。
新闻报导每天都在变,连电视节目栏也天天不同。就算是专栏,也不太可能每天都出现某一特定的字眼或数字。
那么投递山形新闻的「犯人」,究竟要让城崎先生看见什么呢?是刊登在山形新闻上面的一定的数字、一定的字眼吗?是翻开报纸就一定能看到的文字吗?
究竟是什么呢?
打电话过去时,矢野老板不在,据说是出差三天。于是我请对方跟我联络,并留下了老大事务所的电话号码后才挂上电话。
就在第三天我在柳濑老大的事务所领到了这次的酬劳。这次的生意我只是提供资讯,所以分到的金额不多。
「你要颗水晶球干嘛?」
聊赖老大双眼圆睁地看着我。
「很漂亮吧?」
「漂亮是漂亮;可是你又不是女人,一个大男人为着一颗水晶球那么高兴实在不太像话。难不成你要学算命吗?」
原来这就是水晶凉镇呀,我心想。一种为了抚平初出社交场合的少女们愉悦兴奋心情的宝石。扁平的球状造型,正好握在手掌心的水日阳体,果然很冰凉。
为了将苦闷、不愿意多想的心事藏在心底,装成若无其事地正常生活,每个人是否都应该拥有一颗类似水晶凉镇的东西来冷静我们的头脑呢?
我不禁觉得,城崎先生会醉到跌倒受重伤,是否也反映出他不欲人知的另一面呢?
话又说回来,我该找什么理由将这个水晶球送给礼子老师呢?恐怕得等这一阵子锋头过后再说吧。
不是吗?难道我能说出真相吗?我总不能承认,我是个专业小偷,当时听到你的大学学姊是珠宝设计师正在开个展,于是将这个资讯偷偷通知给同业,换来了这个东西作为报酬……
不过伊藤品子个展的保全做得实在太松散了。
「奇怪的家伙,不知道一个人在高兴些什么?」柳濑老大说。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我赶紧说,应该是矢野老板打来的。
「我已经知道在你那里上班的『犯人』是谁了。」
「噢,是谁呢?」他显得很有兴趣。
「名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女人。她是不是一边把报纸摺得皱巴巴的,一边在城崎家监视呢?报纸摺得那么烂,肯定是女人干的。」矢野老板笑了。
「我们公司一直要找女性卡车司机,可惜就是没人来应征。」
「你的意思是没有女性员工吗?」
「不是,当然有,只有一个。」他回答:
「就是我老婆。」
原来如此,所以他才会露出那种态度。
「另外还有一点……」
「什么?」
「为什么是山形新闻的谜底,我也解开了。」
老大在旁边竖起耳朵听,电话那头传来矢野社长偷笑的声音。
「我想你太太的父亲,也就是过世的运输公司老板,只差一个小时就能凑齐的票面金额是九百九十万。你太太认为城崎先生应该记得这个数字,或者也有可能想起来。因为这个期票清偿事件,对他而言也是件很重大的工作。毕竟只差一个小时便关系到一家公司的存亡与否,不是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矢野老板回答:「你说的没错。」
「我不是要帮城崎先生讲话,而是一个忙禄的银行融资课课长根本不可能记得那个金额。事实上他也没有记住过。所以看到990的数字,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要是他对990这个数字有印象反而是一件怪事。对他来说,你太太父亲的期票跳票事件,一点都下值得留在心上。」
这种事也是入之常情吧,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需要藉酒浇愁暍得烂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