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点头。所以我也跟着沉默不语。
在老大给我的调查资料里,写着不堪入目的字眼,“强暴”。没错,老师并非只是以证人身份出庭而已,而是以当事人的身份接受询问,因为这是一椿刑事案件的“公诉官司”。
“她很难过,根本不想出庭……”小哲说道:
“老师过去三个月里已经两次将出庭时间延后了。所以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得出庭。”
柳濑老大说这种公诉官司要被害人亲自出庭的状况算是特例。大概是犯案的男人对于检察官提出的控诉全面否定的关系,所以才必须要被害人到法庭上出面作证。
而被害人不断地延后出庭时间,对检察官而言是不利的。因为法官可能会认为被害人可能说谎心虚,所以才不敢出庭。
“校长不是硬要将教学观摩改在非假日举行吗?不巧的是刚好和这一次开庭日撞期了。其他日子还可以请假,这种对外活动就不行了。而且万一说要上法院的话,恐怕校长也不会放过滩尾老师。”
“卷入这种犯罪时间,只能怪你自己不小心!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适合当老师!”小直模仿校长独善其身的口吻说道。
“一定会被马上开除的。而且老师还担心其他事情,爸爸你知道有个胁坂医生吗?”
“嗯,我知道,就是那个外科医院的医生嘛。”
小哲皱着眉头:“听说他将来似乎想参加乡镇议员的竞选,我们校长好像也有意思参选。所以他们两人彼此看对方不顺眼。如果校长以‘行为不检’的理由开除滩尾老师,胁坂医生肯定会利用滩尾老师的事件召所有反对校长的人起来抗争。这是滩尾老师所不愿意见到的。”
“这样的话她的一生就会被毁了。所以她绝对不希望被外人知道出庭的事。”
然而一开始老师并不愿意进行“角色交换”的计划。
“因为太麻烦了,又很危险。所以我们才会寄出威胁信。如果因为这样教学参观的日期延后一个礼拜,那就毫无问题了。”
“可惜没有那么顺利!”
“没错。所以我们只好放手一搏。反正地方法院离隔壁镇不过一个小时的距离,而且开庭时间是上午十点,就算拖了点时间,下午三点半之前,滩尾老师应该能赶回来。”
我沉默地点点头,并喝了一口红酒。双胞胎也拿起酒杯把玩。
“最后再告诉我一件事,只有这一点我搞不懂。你们怎么会知道老师陷入那种困扰呢?”
小哲故意吞了一下口水后才回答:
“客厅墙上不是挂了一幅车站的夜景照片吗?”
“嗯。”
“那天晚上拍完之后,我们在车站附近发现了倒在花田里的老师。”
点了一下头后,小直补充说明:“她的呼吸很奇怪,因为她吃了很多的安眠药。”
“原来她是打算在一片荒凉的花田里自杀。”
“起初我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负责的刑警出现了,他说如果不跟我们说清楚,我们也会很烦恼吧……”
“然后向我们说明了整个经过。”
“不过没有直接说的很清楚。”
“所以我们全部都知道了。”
“那是案发之后的一个礼拜的事。因为被逮捕的犯人主张‘都是女方勾引他的’……害得老师想寻死……”
果然不出我所料,真是可恶的家伙!
小哲眼光低垂地说:
“在那之后我只要坐在教室里,就会觉得老师很可怜。但是如果因此更换导师的话,岂不是更引人注意吗?刑警先生也如此说服老师,所以老师很努力地完成了交换计划喔。”
刑警吗?我想起了那个混在家长之中眼光锐利的中年男子。原来不是因为威胁信而前来戒备的警察,可能是负责滩尾老师案件的刑警。既然是滩尾老师很信赖的刑警,很可能老师也已经向他说明过这次角色交换的计划了。
他大概是有些担心而前来探望一下,不过那当然应是负责刑警的私人行动吧。
而且……
我再次看着双胞胎的脸。小哲拍那张车站夜景的照片时,曾经说过:“简直快冻僵了”,又提到是在“一片荒凉的花田里”。换句话说,这件事不是发生在今年的一、二月,就是去年的十二月喽?
我和双胞胎是在春雷初响的三月初认识的,两个人尽管嘴里喊着我“爸爸”,却绝口不提这么大的秘密!
这就叫是所谓的“守口如瓶”吧。
“我说爸爸……”
“因为你动了我们的旧报纸,”
“托你的福让我们找到了漏看的彩票券兑奖号码。”
“结果我们中了一万元!”
“我们该怎么用奖金呢?”
我回答:“爱买什么就去买什么吧。”
毕竟你们值得奖励嘛。
然后我开始认真地考虑,看来应该先找到这两兄弟的父母,再想办法叫他们回家。
如果他们的亲生父母不回来,我就得一直扮演假父亲的角色。如此一来我就不能追求儿子的导师了。
滩尾礼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