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卷全

;“真的吗?”

  “谢谢!”

  “既然答应要去,”

  “就打扮得帅一点。”

  “跟老师多聊一点。”

  “因为你是我的好爸爸啊。”

  而致命的一击是小哲喊出来的这句话:“我的导师长得很漂亮哟!”

  我本来就已经很紧张了,偏偏小哲又告诉我多余的咨讯,更叫我睡不安稳。躺在小哲帮我准备的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小时后,我决定还是起床到客厅走走。

  一边抽着烟,一边在脑海里反刍——刚刚跟双胞胎沙盘推演,老师怎么问,我怎么回答。还好家长会是以班级为单位的,不是一对一的面谈,因此不太可能和导师直接对话。就算被问到了,也只要说些无伤大雅的回答就行了。

  放心好了,不会穿帮的,我不断安慰自己。

  尽管如此,就是没有睡意。我到走廊打开储藏室,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负责整理这个家的双胞胎做事谨慎、爱惜物资,储藏室里塞满了空箱子、包装纸和捆绑成堆的报纸跟杂志,简直马上就能拿出去和收破烂的人交换卫生纸。可悲的是,如今肯交换卫生纸的收破烂业者越来越少了,几乎不绕到这附近,于是旧纸头越积越多。

  不论内容是软性还是硬性,小直和小哲似乎还没有开始看大人看的杂志。偏偏我又不爱看漫画,只有翻翻前面那叠还没捆绑的报纸,希望找到什么能看的。却发现一件怪事。

  旧报纸到处都被挖了洞,文字被挖掉了。

  我检查了一下,遭到这种迫害的只有上个月底的早晚报。根据剩下的文字判断,被挖掉的怎么看都令人不太舒服。

  “胁迫”“警察”“警告”……

  还有——“杀人”。

  我将旧报纸放回去,抬头看着上面双胞胎躺在里面呼呼大睡的房间……

  三

  小哲的导师果真很漂亮。虽然穿着灰蒙蒙的朴素套装,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显得格外明亮。小哲这家伙也许问题很多,但审美眼光却毫无偏差。

  老师名叫滩尾礼子,年龄大约二十五、六来岁。身材娇小,属于丰满型,但是一双腿修长细致,脚踝细得可以。蓬松的卷发环绕在她脖子周围,应该没有任何分岔吧,一头秀发在日光灯的照射下,闪闪动人。

  既然是这样的美人,我根本就不在乎她身为导师的能力好坏。反正小哲和小直是那种不论学校里的老师多优秀或多无能,也是毫不在意地厚着脸皮成长的孩子,所以我犯不着多操心。

  今天的行程安排是孩子们十点前到学校,之后让家长参观分组教学,为时两小时。之后孩子们吃完营养午餐便放学。下午一点起两个小时是各班级的家长会,休息三十分钟后,三点半起在体育馆举办全校的家长会。

  我今天出席的目的是要帮小哲,甚至是双胞胎证明他们的父母确实存在,所以必须配合学校安排的行程全程参与。小哲甚至说,“爸爸只要露一次面,以后就算都不参加学校的活动,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了。”

  他说的有道理,反正我都已经上了贼船,当然也希望一次就能见效。只不过只要一想到之后也得再去小直的学校露一次面,我就头大。

  因为老实说,我在前来参加活动的家长之间,居然成了明星。忍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无理视线,还得集中精神地站得四平八稳,真是累死我了。

  我穿着除非是工作需要才穿的西装,头发梳得整齐伏贴,脚上套着小直帮我擦得雪亮的皮鞋,硬邦邦地站在教室后面。尽管如此费心打扮,站在一群父母当中还是显得像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种。实在没办法,谁叫人只要一穿上正式服装后,年龄差异看得特别清楚。

  我只能庆幸,因为是非假日的教学观摩,来参加的父母人数不多。原本现今的小孩人数,比起我的中学时代就已经少了很多,而这一代虽然是人口众多的新兴住宅区,一个班级的人数却只有三十人。这个小镇比起双胞胎住的今出新町规模虽然已经大很多,却只有四个班级,而今出新町新成立的学校便只剩下两班。看来小孩的绝对数字的确相当少。

  来参加的家长之中,饱含我在内一共只有三名男性。一个站在门口,是个眼光诡异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上课便紧盯着滩尾老师。

  就我所知道的范围,眼神那么锐利的人,除了刑警以外别无他人。我凭本能地察觉到这点,不禁揣测到第怎么回事?

  我后面则站着一个年纪约四十五岁,身上散发着强烈刮胡水味道的男人。他穿着宽大的外套,领带松开着。我还在猜他是做什么买卖的时候,他已经轻轻靠过来问我:

  “你是宗野同学的父亲吗?”

  “是……是的。”

  “我吓了一跳,我听说你是中央不动产的营业部经理,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年轻!”

  我不作声,不,是不能作声地硬装出笑脸。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坐在靠窗中间位置的小哲,飞快地转过头来用眼睛对我微笑时,我也对他露出这种近乎痉挛发作的笑容。或许是因为这样,小哲的其他同学也对我窃笑不已。

  “我是胁坂一彦的父亲,就是胁坂外科医院。”后面的男人接着说。

  啊哈,原来这男人是医生呀。这样说来,这药水味也不是因为刮胡子的关系吧。

  “你好……承蒙您照顾我们家小哲。”我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客套话,对方稍微举起右手,做出一张笑脸。

  既然连小哲父亲的职业和职务都知道,看来这医生应该很在意这方面的咨讯。说不定他想成为镇上的有力人士,已经开始在扎根了。但是对只是参观孩子上课情形的父亲而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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