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算在仪式结束后对你说明,让你自己一个人回乡。因为他相信你坚强得足以独自返乡。
但还是觉得很不安。虽然蝮的伤不重,但地震来袭,他猛烈地吐着血。病灶好像位於肚子里。
接着,他问我能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又问你能不能以女神的身分自己活下去之类的话,把我都搞混了。“
“说的也是呢~~因为你以为是我要被杀。”
“因为蝮太不安,於是我把全部的事都告诉他了;说我有多重视你、你要怎么想我的,都说了。
在呼吸困难的状况下,蝮把真相都告诉了我;包括他一直在想的计划,说着要我每一天都守护早名……然后去世了。“
早名本来都忘了哭泣。被弓月小心翼翼地抱住肩膀,才终於落下眼泪。
“蝮说他骗你,是不希望早名因为一时的绝望,而将至今的努力付诸流水。”
在早名的心中,弓月与蝮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早名的生存方式就是为了故乡的大家勇往直前;若是不能完成目标,一定会非常后悔。」
“蝮担心你会失去生存意愿,於是拜託我成为守护者。而我也接受了。”
除了低着头,早名不知如何反应。
“在家里和哥哥两人独处时,下定决心,把计划告诉他,我提议在仪式时,准备动物的血以暪过你。
我不愿意让你杀人。不管我怎么原谅早名,虽说是为了职责,早名仍得一辈子背负杀害我哥哥这件事。
当你在承受不了这个责任时,我可以用“事实上是……”让你从罪恶中得救。
哥哥说,这是我的愿望,所以赞成且同意照办。还偷偷地将蝮埋葬了。
接着我提出了另一个愿望……最后的愿望。
希望哥哥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但他说不行……於是我承诺哥哥,为了早名,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持续背负下去……对不起,就这么一次,让我哭吧。“
弓月靠上早名的背,肩膀开始颤抖。
早名的背上感受到温温的湿气。
“因此,狭野方从我手上夺去阴月的箭簇,往自己的脖子……”
仪式的当时。
正打算将阴月的箭簇刺向狭野方的早名,被狭野方抓住肩膀,对她这么喊叫着:“连我的份一起活下去吧!连同无法生存、失去生存意志的人的份,好好活下去!成为促生人类的女神。不要逃避。
能一辈子照顾弓月的强者不我,是你。
我要就此逃开。满足於被旧习给囚禁、守护传统,在此抛弃自己;然后在大家的传言里,达到谁都成就不了的地位。“
早名颤抖着,神像因手的震动掉落;狭野方的手腕从她背后扶住。
“狭野方……你很了不起,这绝不是逃避。”
“这是无法向新的地方踏出一步、惧怕的证明;实际上是很懦弱的男人……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你。”
“什么啊,狭野方。你别说那种不是真心的话;别让我动摇。”
“若我说出已有觉悟之类帅气的话……你们一定会后悔……我这样就好,就让我成为最后一个做这件事的人吧!要不帅气地完成它。
在我这一次,让全部的事都结束吧!“
鲜血自狭野方的身体喷出,神像发出青白色的光芒。
“我要在此处待到最后,就把我丢在这儿吧!你们两个不要回头,不准再回来!”
将阴月的箭簇刺进自己的喉头,狭野方倒在祭坛上。
在仪式举行之前,早名反覆想像,狭野方听了弓月的告白后,所回答的话。
「弓月,若你想保护早名、已下定决心的话,我会守护你。既然蝮都能为了保护早名那么做。那傢伙办得到,没道理我办不到。以我们同为负有职责之人的身分来说。」
(这对兄弟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
但那不是我该过问的事情。为了不使弓月痛苦,不要提起过去、默默接受……这样就好。
因为这是为了我才做的决定。)
早名怀抱着神像,颤抖着。因停不住颤抖而抱住靠在自己背上的弓月。让自己被弓月的体温包围;待两人回复平静时,东边的天空已开始发白。
站在海边,早名拿出已包裹好的神像,再次整理思绪,走向花田。
“哥哥,狭野方,我要把你们两人的心意带回故乡,要守护我们俩人哦。”
“这样一来,一定能拯救早名的乡。如同我们的兄长所祈求的。”
“要是人们把我和哥哥的旅行、所有行动当成事实,获得勇气的话—要是这个神像及你的存在,能够成为这一切的证明。
还有尊崇狭野方的勇气与固执,永远传颂下去的话。“
早名很重视地抱住已变色的神像。
“我想,若能让大家的心里都怀着「能够被拯救」的情绪,就不会灭亡了。”
“母亲所说的永远的理想乡,是否真的存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