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卷全

着自己的职责、将它完成,是我唯一的生存意义。

  我要成为女神。“

  狭野方明白了自己与弓月的差异。

  (我同情早名;不,我希望她同情我,以同样背负职责的立场。

  不曾被某种义务压迫的弓月,能单纯直率地接受早名……或许就如同我接受弓月一样。)

  “早名,快把仪式结束吧!”

  即使早名颤抖着,仍镇定点头。即使迷惑着,仍好好说明。

  “可能算不上报答,但我可以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以欲杀害早名的男子的血玷污神像。将髒污的神像埋至女神的圣地里的话,大地便会因怒气晃荡、便能自衰败复苏。愤怒的女神将会诞生。那是只会听赌上性命的誓,死与再生的女神。

  从我被选上至踏上旅程这段时间,漫长到让人灰心。故乡与这里都灭亡在即,我不明白究竟意义何在。即使如此,故乡的人们仍相信着;因惰性而持续相信着。“

  狭野方同意早名的说法。

  “我也相信。”

  “不去碰触就不会变形,但一碰就很容易坏的神像;费心制作、再将它再带回故乡的理由,是要以恭敬的心当作圣物在仪式中献上以用来盛水。旅行的过程越是困难,旅行本身就更被尊崇不是吗?

  我对弓月说「灵魂是永存的」;一个人的行动不停地被代代相传、不曾在谁的心里消失过,这就是永远了。“

  “你期望成为那样的永远吗?”

  早名表示否定。

  “我跟你,都只是偶然被选上罢了。”

  就在这一瞬间。后方传来祭坛外围破裂的声音。

  “哥哥!”

  “啊!”地一声,早名又回复生存的气力—有个人影飞扑上狭野方的背。狭野方分心的空档,被早名控制住身体。

  “我还是要下手!我不会逃!”

  狭野方狂乱地喊。

  “没错!早名!不可以逃避!”

  早名从胸口取出阴月的箭簇,划下一刀—鲜血自狭野方的身体喷出,神像发出青白色的光芒。

  隔天早晨。

  早名站在初次与狭野方相遇的海边。背起几天前便准备好、藏在这附近草丛的行季。

  “走吧!早名。”

  男子亦已整备完成,对早名喊。早名跑向男子。

  “这样真的好吗?弓月。”

  早名与弓月四目相接。

  “哥哥已经允许。”

  “真的没有生我的气?”

  “我早就原谅你了。早名真是爱担心呢!”

  弓月微笑,早名也跟着靦腆地笑。

  “发现那人不是哥哥,是你的时候,觉得快站不住了……”

  早名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一手抱着满是血的神像,被男子强拉着,穿过祭坛的外围,全力往夜里的花田外跑去。

  暂时藏在崩坏的屋群之后。

  发现阴月的箭簇不知落在何处,但亦已用不到它了。

  全力奔跑,往包围村庄的森林深处里去。

  早名对男子说,已经安全了。男子就在早名身边,她因疲惫而身体无力,手试探着抚上男子胸口。

  手碰触到的是有着立体雕刻的木雕鱼;碰到衣服时,飘来一阵花香。

  从黑暗中传来的回答是:“早名,骗了你对不起!”

  “……!”

  弓月用唇封住,差点大喊出声的早名的嘴。早名窝在他的胸前发抖。

  “别太惊吓,我并不是要惩罚你。我会跟你一起离开……我现在是你的守护者了。”

  身无力的早名颓坐在地。预料之外的热气传遍全身,早名抓住弓月的手。

  “蝮拜託我成为守护者的。”

  “哥哥他……?”

  弓月很痛苦地抿着嘴,早名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不小的冲击。因为哥哥的眼里,直到最后都燃烧着执念的样子。

  “哥哥那时在屋子里,死掉了对吧……”

  弓月自后方抱住早名代替回答。

  “……我在暴风雨中与蝮谈判。蝮问我有没有抛下哥哥、故乡甚至一切的觉悟;就在那时,房子很快因地震余震倒塌。

  虽然两人都被埋住,被蝮抱着的我没死。

  但蝮真正的死因并非因为建筑物的崩塌……“

  早名抬起头,怀疑自己的耳朵。

  弓月咬着下唇,缓缓地继续说。

  “蝮自己很清楚,即便没有地震,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无法保护你回到故乡。蝮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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