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卷全

; “你对狭野方或沙南已经没有留了吗?”

  弓月用力地点头。

  “没有。”

  “很好,就这样决定了……之前打了你,抱歉。”

  蝮微微笑,弓月亦松口气,表情变得和缓。

  说着活祭品要用布包起来、女神的结婚对象等等的话,明明全是谎言,弓月却完全没有怀疑的样子。

  (这样就能处理掉他。)

  暴风的低鸣越来越激烈,仓库因摇动、摩擦,发出尖细、令人厌恶的声音。土尘一阵一阵地落下,两水亦开始从细缝漏出。

  “弓月,到这边比较不会弄湿。靠我近一点。要是你成为早名的夫婿,我们就是兄弟了。怎么样,为了君深情谊,要不要喝两杯?”

  蝮假笑着举起手边的酒瓶与陶烧的杯子。虽说光是酒的味道就让蝮觉得不舒服,又想呕吐。

  “嗯……说的也是。”

  弓月往蝮靠近。

  “听好了,首先用这个杯子装酒,我先喝半杯,然后由你乾掉剩下的部分。喝了之后,为了让其他的事情都不能阻碍我们的交情,要一边念着咒语、将杯子摔到柱子上,接着互相拥抱。”

  蝮斟起酒,将杯直突至酒瓶口,真粗鲁的动作。

  手中藏着小小一包刚才的药粉。蝮假装收起来,其实一直在口袋里。

  (把这个药跟酒混在一起喝下去的话,身体没有疼痛的人应该只会产生麻痺的程度吧!)

  仓库又发出尖细的声音。柱子晃动着,弓月不安地环顾四周。

  蝮趁机将药涂在被酒弄湿的杯缘下半的地方。药是浅茶色的,看起来并不明显。

  “把喝了之后我会用木棍架着樑,冷静点。”

  蝮假装把杯口贴上唇。只把嘴唇沾湿并未喝下。杯的内侧则用拿杯子的手遮住。

  将弓月拉近,用力将杯子压上弓月的嘴。弓月因意外而眨着眼。

  “抱歉,我好像太粗鲁了;来,一口气喝掉吧!”

  强迫地提高杯底,让酒流入弓月嘴里。

  “好像有……奇怪的……味道……”

  “啊,抱歉没先跟你说;这酒似乎是古老的药酒,不是很好喝呢!不过只有这个,没得挑了。

  尤喀哩拿库、投卡努阿拉涅巴、卡姆呐欧比、欧呐欧比捏提?密阿喇塔米?其其阿喇塔米塔吗也。“

  蝮将杯子砸向刚才背靠着的柱子。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碎成三、四大片。把手部分还留在蝮的手上,轻轻握住。

  蝮所吟唱的,是为罪名找藉口的咒语。没错,是为了让待会要做的恶行,不会在早名身上作崇报应。

  “那个是……”

  蝮抱住发现咒语内容的弓月,将锐利的碎片,从弓月的脖子用力划下。

  就在此时,大地又被推突起,震荡着。

  摇晃得很剧。

  虽然不到早名与蝮初到这里时那么激烈,因为之后还持续着数次余震,让说是抑制那余震力量的摇动吧!

  “刚才那场地震,又会弄倒多少屋子呢?”

  虽然想确认,但狂烈的暴风雨仍持续着。

  即使如此,狭野户仍前往探视早名的住所。虽仅百步多一些的距离,已全身湿透。地面弹跳的水沫有如地面也在降雨似的,打湿了脚。

  前方景象无法看清,像隔着瀑布一般。

  早名住的屋子平安无事,狭野方看到她从屋旁的工作场,抱起似乎很重要东西奔向屋子里。

  总之她没事,对仪式就没有影响。她抱着的是神像吧!

  (不过是个女孩,该被杀的究竟是谁—我会在仪式的时候让你搞清楚。

  以这被授予狭野方之名的身躯,守护沙南正确的传统。岂能让你把我生存至今的意义给抹杀掉。)

  激动的情绪涌起,被雨水洗去,狭野方感到空虚。

  “早名也是……我也是……我们真的活过、真的活过吗?”

  突然不想动作。

  其他地方等暴风雨停歇再检查即可。

  伤未全癒,身体一降温,就感觉到些微的疼痛。

  弓月也在某处避着暴风雨吧……狭野方对自己这么说,回到自己的家。

  隔日天气骤转,自日出后天色非常地沉稳。

  这场地震及暴风雨成为致命一击,远望的高塔的基台,己完全崩毁;狭野方在检查时确认这个结果。

  “这个……麻烦了。”

  狭野方面色凝重。

  仓库中要有人的话,已是令人绝望的状况。

  早名紧握双手,一脸苍白地站在塔的残骸前。四周散乱着断裂的树枝、碎裂的花草。

  泥泞的地面被早名来回步行而留下许多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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