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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名回到崩塌塔下的住处。
但那屋子里有如空壳。
“哥哥发现我不见了,一定正在找我。”
(该怎么办……)
迷惑一会儿,早名决定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若能比蝮早到、假装熟睡的话,便能当做只是因被关而气得跑回来而已。
早名跑在之前记住的捷径上。
看到屋子,正松一口气,就看到蝮踏出门口。晚了一步。
蝮的呼吸似乎很急迫,肩膀上下动着。
突然瞄住这里。
早名寒毛直竖,那是哥哥……却好像别人,带着可怕邪气。
“早名……你到哪去了?”
往前跨一大步,蝮的身体稍晃;不知是因为过度的怒气,抑或酒气未退。
蝮若是在生气,随便的谎话或藉口对他是行不通的。早名做好觉悟。
“去跟弓月道别……我拒绝了他。”
“拒绝?”
“因为他说想陪我到仪式结束,那绝对不行的嘛!”
虽然早名很紧张,「哦?」地念着,蝮总算接受她的说词。
“是这样啊,做得好,我还是信任你的。”
“嗯,哥哥,我可是早名呢!早名是不会放弃自己将成为女神的身分。”
点着头的蝮,又晃了一下。
“你喝太多了。”早名伸手想扶,却被蝮挥开。
“弓月很碍事呢!”
“咦?”
“你既然有觉悟就没问题;但弓月是聪明又顽固的人,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放弃。为了不让那傢伙妨碍我们,稍微给他一点教训也是守护者的任务之一吧!”
“哥哥!”
“因为是我说溜嘴的,我会负起责任。排除阻碍也是遵守规定,你有什么意见吗?”
早名双唇抖着说不出话。蝮说的没错。
“但是……哥哥……”
(不行,再说下去,我就不是尊敬哥哥的我了……)
不行,不能说。
恨意只能化为视线,瞄向蝮。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瞬间被激怒的蝮,正要大喊出声时:“呜!”
摀着嘴,蝮两脚发软,碰撞地面发出声音。
“就说你喝太多了,不保重身体怎么行。”
轻抚蝮背后的同时,早名闻到血的味道。
伸手一摸,蝮的后颈全是冷汗。喉咙发出闷响,蝮屏息压抑着呜咽声;他正忍受剧烈的疼痛。
“怎么了?很痛吗?”
将手伸向蝮的额头,被粗鲁地挥开。
早名的手沾到蝮手上的液体。
月光照耀下,颜色很深。
“血?”
早名惊叫的同时,蝮大量地吐血。
努力将蝮扶进屋子里躺下,擦拭他的手及嘴。
蝮咬紧牙,手紧握住身旁的柱子,指甲都要陷入般使劲,疼痛实在太剧烈了。
虽然是连哪里不舒服的无法说明的状态,但看蝮无意识地按压、乱抓的地方,似乎是胸口。痛苦的样子让早名看了似乎都要跟着肚子痛。
快准备药草……但,不知道该用哪种,早名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我在毒药方面可是特别有研究—想起弓月说的话。毒依使用方法不同也能当药使用,早名也知道。但又不能找弓月帮忙。
(说不定狭野方晓得。)
心思慌乱地走到屋外—弓月就站在那里,喘着气。
早名因混乱向后跳了一步,打算退回屋子里,却从后面被抱住。
“我们一起逃吧!只要能让你不必死,就算是去崇敬曲刃及金属镜的村落也没关系,也比起这样下去好。”
“不行。求你,对我死心吧!”
“我不要!”
“哥哥说让你知道真相会有妨碍,说要处理掉你。”
“怎么这样?”
弓月有些惊愕。
早名趁机逃离弓月的怀抱。
“你一个人快逃吧!拜託你,弓月你要活下去!”
“……你不在,要我独自活下去?太残酷了!只能靠回忆活着……”
“放弃吧!因为我也……已经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