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你没来的话……我打算自己跳入这水中,先到根源的国度去等你了。”
“别傻了!我……将成为女神,根本不可能去什么根源的国度啊!”
“嗯,说的也是呢!早名,说的也是……”
弓月抚摸早名的脸颊,手指缠上流泄在背后的发丝。
“早名……在这里,还活着……温暖、柔软;为什么你非死不可呢?”
“……不是死亡……”
说不出口。真相……说不出口。
喜欢得不得了的人,绝不想被他批为背叛者、抑或被他轻蔑;因为那同时也是伤害他的证明啊!我受伤没关系,不想伤害他。
阵阵烙在心头的情绪,充满胸中。
“抱歉……是「成为女神」才对呢!你那么相信着,为了它才生存至此,若开口要你放弃,等於是否定你至今的生存方式了嘛!”
弓月的手指抚在早名背上。
百般爱护、亦像是确认早名的存在似的。
“我才是,对不起……我没想骗你。只是不想伤害你,所以瞒着你……不希望你同情,因为我……”
分开身,与弓月相视。早名因恐惧而颤抖着。怕不小心将真相说溜了嘴……但仍坚定决心,直视弓月。
“我头一次觉得另外一个人如此重要。
毕竟认识我的每一个人,总是藉尊敬的藉口对我敬而远之。佣似乎在说着好可怜、幸好不是我的眼神望着我。跟我谈话时无不一直想着我是背负职责的特别女孩。於是我张起一层别人看不见的膜。
我从未冲破这层膜,从不曾踏入谁的世界。“
弓月的眼神游移。
“我好羨幕你。你正直得令人羨慕;比起不甘心,给我更多安心的感觉……很希望这样的人能一直待在身边。是你让我瞭解,「尊敬」并不是闪避的言词……
我尊敬这样的你;你对我来说是必须的、重要的存在。
我是认真的,很在乎你……“
“谢谢,知道你不是骗我,我很高兴……也很难过。我也把你视为比哥哥还重要的人……毕竟是我需要哥哥,对他来说,我若不在也只会有一些些寂寞,大概是能忍耐的程度吧!
但是你不同。你的感受与我相同……第一次在这里拥抱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像雾突然散开似的,明白到我不是孤独的,这里就有一个与我同感的人。“
“我也是……”
“这份在乎的心情,若能让自己感到后悔,或许就不会如此苦闷、伤心,但我绝不愿那样。因为真的非常在乎。我也不愿伤害你。我受伤无所谓,但不能忍受你受伤呀!”
“对不起,我也一样。明明不希望你受伤,该受到伤害的是我,却还是让你伤心……”
“不是那样的!我……不,我也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早名被紧抱得站不住脚,两人就这样倒卧地上;身体在砂岩上交叠。
“即使伤害到你,我还是……很在乎你。我想留下回忆。以前我都以为没有人会给我窝心的回忆,也不会遇到那种人,而放弃期待生存至今;但因为遇见了你……”
早名感受着弓月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
“你拯救了我,谢谢你。弓月,拜託你,到此为止。”
“……我才没有救你。我要怎么做才能真的救到你?”
“你有啊,你拯救了我的心。”
“只有心是不够的。不连身体与性命一起拯救的话,心也会消失呀!”
“不可能的呀……那办不到,所以至今……若不想伤害我的话,就仅止於此,别再碰触我的内心。让它结束吧……”
“怎么可以……至少到仪式结束前,让我待在你身边,拜託你。”
“我求你,请完成我的愿望。”
早名用尽方法。不能让他目睹仪式,弓月肯定会受到无法恢复的冲击。
就这点绝对不允许。不保护弓月的心不行。
“你不说不否定我的生存方式?”
“是这样没错……早名,我的心……还在迷惑着。不想去思考该怎么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如此混乱。”
逃开弓月企求的拥抱,早名总算能坐起身。反抱住弓月。
“弓月,这是……最后的回忆!”
唇瓣相叠。
弓月先是一惊,接着十分珍惜似的回应。
“……原谅我,弓月,就这样……再见了。”
使尽全身力量,早名推开了弓月。
唇上残留两人泪水交织后的鹹味。
“等等!”
早名全力奔逃。不回头看未能站直的弓月。
(我将成为女神,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了。
除了杀手—杀害狭野方、成为女神之外,别无他法。我只有犯下谁都办不到的可怕罪行,并成为女神这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