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淋雨受冻、饿肚子、弄痛双脚……是为了什么撑到现在?”
弓月以手肘撑起,抬高头。
“蝮,请你原谅。我是认真的,我想跟早名一起离开这里。”
蝮睁大眼。
“你说什么?”
“我已经得到我哥的允许,拜託你。”
膝盖着地,弓月摆起跪礼姿势,蝮掀起他的衣领。
“这种事根本就办不到吧!”
“哥哥,原谅我们!是我……我……”
早名抓住蝮,努力想按抚他。一阵酒臭传入鼻中。
脖子被勒紧、五官扭曲的弓月抢先喊叫。
“早名,不可以!不能道歉。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事,道歉就是否决自己。我很在乎你,我自己也只要维时你喜欢的这个样子就好;如果你也这样想的话,就不要否定它!”
“乱七八糟胡说一通。有这么随便让你说什么在乎的吗?搞不清楚状况的小鬼。”
蝮将弓月举高。
“最基本的,我并不是准你跟这傢伙随意交谈。我要巧妙地笼络这个有愧於我们的傢伙,慢慢给他洗脑,利用他降低狭野方的警戒心—”
早名心头一紧。
“不可以!哥哥,不能讲出来!”
此时蝮才不悦地闭上嘴。
原来是这样,蝮说随便她的意思……即使现在瞭解到那是「欺骗弓月,让他站在我们这边」的意思,也太迟了。
“这是……什么……意思……”
弓月呻吟着。
“吵死了。”
在蝮分心的瞬间,弓月趁机用膝盖往他的下腹踢去。
蝮「呜」地一声,松开抓住弓月的手。
“你说要让哥哥怎样?”
咬牙切齿的弓月,眼神突然变得充满敌意。
“不说清楚的话,我饶不了你。”
“啧,真是彻底搞不清楚状况的傢伙。狭野方这个名字啊—”
“不可以!”
“这傢伙是不说清楚就不懂放弃的愚蠢之人!听好了,狭野方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弑杀早名之人的意思!”
早名感觉脚下一空,脚无法站立,屈膝於地。
无法理解耳朵听到的事……弓月呆滞地低语:“骗人……骗人的吧!早名?”
早名想回应却无法动弹。可以的话真想说这是谎言。但是……
“是真的!”狭野方从一旁出声。
“……哥哥……”
弓月脚摇晃跪地的身影,映入早名渐渐暗去的视线里。
“跟我走!我会跟你说明。”
“告诉我这是谎话,对吧?哥哥。”
“不是谎话。”
“不……讨厌……我不想听!”
“容不得你!过来!”
“不要!”
“一点都不像弓月。”
丢出这句话,狭野方抓住弓月的手腕。将挣扎着的弓月强行拉走。
“早名!”
早名田呼唤声回过神。
“弓……弓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呀!”
话语因哭泣而断断续续,早名不停地道歉。
(不是要骗你、不曾打算骗你的……)这个想法已无法传达。
杀人—沙南仪式的秘密,被他知道了。
一切都结束了。
弓月脸色发青,沉默着。
快渗血似的紧咬下唇,被揍的脸颊肿胀。
在屋子角落面对墙壁、抱着膝盖,狭野方向着弟弟这样的背影,一步步说明。
事已至此,与其让他一知半解,不如全盘托出得好。
都怪那个自觉不足的守护者才会变成这局面;但另一方面也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再一直恐惧着弟弟是否会受伤害。
虽对终究伤害到弟弟一事感不甘心,但责任不是只在自己身上。
已经确定要弟弟离开这里……已让他想要解开束缚。
“—我将依沙南口耳相传下来的传统,亲手夺去持有名号的女孩。我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而被养育成人的,所以才将她从海浪里救起;否则我一定会选择丢下她逃跑,在要杀掉她之前,必须让她活得好好的。
从我懂事以来,直到今天,我都是为了找寻命定的女孩而生存的。为了遇见那个即将在我手下成为活祭品的女孩—“
弓月双手摀耳,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