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害怕走向早名的住所、害怕看到某个画面。无法克制地恐惧着。
—哥哥是很坚强的人—这是弓月从小的口头蝉。
为了不背叛弟弟的尊敬,一直努力扮演一个坚强的人。只要表现出寡言有耐性的样子,弟弟就会只眼发光,很感动的样子。
—哥哥,很坚强—对,不坚强不行。
(不亲眼证实的话……这份难以忍受的恐惧便会持续。在见到之前都无法停止。)
拨开树藤,狭野方忍受着身上各处传来的痛楚,追上弓月,躲进最靠近早名住所的废屋里。
早名在屋子旁的工作场雕刻女神像。举起让弓月看的那个作品,进度已到能想像完成后的容貌。约有男人的上臂那么大,与真人很接近,具象化的神像。
弓月没有询问便将手伸向早名,帮她重新插好发簪;早名未露出嫌恶或惊讶的样子,只露出害羞的笑脸任弓月动作。
接着两人的脸靠近,互相凝视着。
(啊啊,还是看到了。)
两人的态度过於光明正大且视密,使得狭野方并未有因偷窥而生的罪恶感。
没想到早名会是个被异性吸弔、心志有着弱点的软弱少女……狭野方只失望地如此想着。
早名对异性产生兴趣—一旦对异性具意识,她四周的空气便带着艳丽气息。
侧面看去早名颈项与额头的白皙肌肤、美丽的鼻樑、丰润的唇,在在震撼着狭野方。
弟弟如此接近看着那样的早名,坚信只有自己是被允许的。
(早名命定的对象明明是我……)
瞬间激动起来。但马上又为这样的自己感到丢脸,狭野方紧咬牙根。
早名挥动着手不知在对弓月说什么,弓月很开心地点点头。大概是要他帮忙吧!
(若是我能早点说服弓月的话……要是我没受伤的话……不对,为什么那兄妹俩会对弓月卸下心防呢?仪式的规定里明明是不允许的。)
仪式的当事者应以职责所在立场与他人接触,不怀有多余的感情,亦不抱持疑问。
如同狩猎时杀害猎物一般。这是规定。
(快把弓月弄离开这……啊!)
早名她们遵守规定之一“不将真相告知无关的人”,所以弓月才能那么愉快。弓月打算在“早名返回故乡”的时候,一起跟着回去。一定是这样。
这么一来,在仪式结束之前,弓月都不可能离开。想必期望着能帮上忙或见证仪式。
(早名,你要如何向弓月说明?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要确认问题的答案;狭野方因焦急而再度感到呼吸困难。
弓月开始清洗兽毛。
早名忍耐着欲哭的心情。
假装低头专心雕刻着,但小刀或凿子都只是划过表面,木屑都没削出。
弓月依照早名的请求,正在清洗兽毛并去脂,用来制作上色用的笔。类似狐狸的毛;也有兔毛。身为道具之一,在早名被选为“早名”之时,即选择好毛皮的品质并准备好了。
为了刻制神像的木材也是一样,在那时便以占卜决定,砍倒后进行乾燥。不能使用其他的木材。
弓月蹲在离早名稍远处的水瓶前,用桶子清洗兽毛。
不论是半侧的背影、发流的线条,抑或那紧实的肩至背,望着便让早名想哭。要是被弓月那微浅的瞳孔凝视着,会更加忍受不住。
为什么胸口会如此疼痛呢?自从在神篱之水旁拥抱之后,一直如此。
唯一能想得到的,就是在那个地方被不知名的东西附上了吧!
克制不住,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就碰触他。牵起手、手臂相交,靠在他胸前。这样无论怎么想哭都能压抑下来。
弓月也说胸口会痛,痛到忍受不住时,便会碰触早名,将她抱紧。两个人见面时总是如此。
无法忍受见不到面。
见了面会感到害怕、想哭。但不见面时胸口又紧得发疼、呼吸困难。
他停下手。
“那个仪式—是要做些什么啊?哥哥说与规定无关的人不能知情,你讲一些不违反规定的就可以了。”
“对不起,请你别让我困扰……只有这个神像,希望能让你看见成品呢!希望你不要忘记我……可以的话。”
弓月没有回应,只继续说着他想说的话。
“在我还小,有一年农作完全没收穫,有过将鹿屠宰以解放它的灵魂。将血肉献给大地让地力之神觉醒之仪式。说是能让明年的食物更丰足;我听了觉得很开心,一直期待着仪式到来……但一旦看到祭品的鹿被囚禁的样子,却湿了眼眶。
於是觉得害怕,讨厌起自己。“
早名的手发抖,不愿再听下去。
“我是牺牲了什么才活着,这样真的可以吗?我真的有那种价值吗?我这样思考着。正好那时父亲刚过世不久……是意外死亡的。
那时哥哥生病,父亲想让哥哥食用治病的羚羊肉,他追踪猎物至人不可进入的险峻深山里,摔下山谷的河中,遗体漂到村里附近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