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原来就是这木材的味道呢!”
“是吗?弓月的衣服上也有花香呢!”
“咦~~我没注意到耶。自己的事情总是察觉不出来呢!”
早名无法一直待在这里,分离马上就会到来,而且还是会被怨恨的分离方式。
所以才规定要疏远无关的人。
因为会扰乱心神。
(雕刻时毫不迷惘?那是因为我拚命地隐藏啊!等它完成后,我就要跟弓月道别了……这件事不能说、也不该说。)
“这块碎木,可以给我吗?”
他捡起碎木块,在手上翻玩着。
(明天仍能见到弓月,后天大概也是……但总有一天,终结之时会到来。)
手似乎快无法动弹。
(终究要分别的对象,不能过於在意。弓月只是个天真、多话、孩子气、稍微特别的男孩子而已。)
早名努力让心远离弓月。
“因为它有着早名的香味……所以想要……可以吗?”
宛如幻童一般的撒娇方式。
“是可以;要是能顺便帮我清理一下,我会更高兴。”
“嗯!可以啊!”
突然感觉头发被手指拉起。
早名吓了一跳,停下手。
“抱歉打扰到你。因为头发上有木屑。”
与弓月四目相接,映在他眼底的自己,似乎在害怕着。头发亦有些凌乱。
弓月淡淡地将视线移到神像上。
“雕像的轮廊已经相当清楚呢!带着动作、厚度很够,跟人的外形很接近的神像呢!我以为神像与人不太相同,应该更有威严呢!”
“是吗?将形态真实呈现其上,露魂才能入宿呀!在雕花的时候也一样。”
“灵魂入宿?”
早名一惊。自己已触到不可泄露之事的边缘。
“我认为从天而降的力量,能注入其中。神像的头顶,有开了一个小洞贯彻中心对吧?我想力量就是从这里注入的吧!”
(这个洞就是最重要的—!)
心又是一紧。
得把弓月的好奇心引离这个不该被发现的小洞……於是早名加快语调,紧接着说明。
“我也相信若以与人相异的形态呈现的话,亦会有不同的力量注入吧!无形的……比如说风、空气、雷或水,这个神像似乎不是这个目的。我也只是照我所学的表现出来……意义也不是很明白,不好意思!”
“是这样啊……”
“对啊!能去旅行的只有被选上的人……重覆短暂的交流也不会累的人。也有人觉得比起走路,交流才是更辛苦的。在安定的地方,每天过着同样的日子比较好。旅人只是比较刺激一些而已。偶尔也会有觉得一生与同一群对象相处才累的人,这样的人就会被选为旅人,外出旅行。”
“我是……这趟旅行是唯一的一次……”
“你也要步行回乡吧!为了故乡的人们……希望仪式能顺利进行呢!”
胸口一阵紧窒。
“嗯……是啊……”
弓月站起身。
“我祈祷你能在这里留下美好的回忆。我能帮得上忙的都会去做,你尽量说。不只早名,对蝮也一样。”
“哥哥放他一个人不用管他。他好像很疲劳的样子。”
“说的也是……感觉一直背负着很沉重的东西似的。与哥哥很像,又似乎不一样。虽然一开始的印象是与哥哥不同。粗鲁的一个人……但其实同是寡言的人呢!
不过无法顺利说明时,哥哥就会沉默,而蝮则是以暴力的方式表达;不论哪一边都很吃亏,我们要体谅他们才行。“
弓月什么都不懂,所以才能如此体贴、温柔。要是知道只有自己被矇在鼓里,这份率直会同等地转为怒气吧!
很对不起弓月,这么一想又停下了手。
“哥哥也没有生早名你们的气喔!等哥哥行动自由,一定会来谈和,到时我也会跟他说的。我跟蝮也渐渐有对话了。
我希望能将大家连系在一起……仅只一次短短的交流,回忆当然要美好的嘛!对吧?“
看着开心地诉说着的弓月,早名着实不忍。
时常感觉并意识到身上重担的早名,即使受到一些打击,大概也不会强烈地沮丧或动摇才是。
但弓月肯定没有那样的耐力。
而早名则是伤害弓月的关键人物。
“早名也别害怕哥哥了,我看你总是很惧怕的样子……应该是你想太多了吧……虽然说哥哥确实有严肃的地方,嗯……哥哥一定也是不习惯与女孩子相处而已。”
早名尽量神情开朗地对他说话,努力不显得不自然。
“我没有害怕狭野方,安心吧!啊,应该是因为太师气,不小心就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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