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变快,胸口又闷了起来。早名压住胸口。
“不舒服吗?”
点了点头,弓月又伸手要碰。
“不可以。你呀,碰触女孩子的身体、看到胸部或脚的肌肤什么的,都没感觉吗?”
“嗯……嗯!”
“是真的吗?”
脸上带着迷惑,弓月仍点了头。似乎是比较晚熟的样子;与其说晚熟,倒不如说在这方面完全是个小孩。
又是小孩又是男人……弓月真是彻底地异於常人。奇怪得过头了。
突然间,早名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如果是我去碰他,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虽然本人说怎么看或摸都没有感觉。
将上半身贴近,让两个拳头宽的距离消失了。将自己的重量依在弓月身上。早名感觉到他惊讶的反应。
“不舒服吗?有点冷对吧?因为毒性渐渐退去吧!之前也都一直有升火。”
“弓月好温暖呢!”
人类的肌肤好温暖,让人感觉很舒服的温度。
突然一阵浓郁的花香扑鼻。早名注意到,是他的衣服长期沾染的花香。香味像能包覆两人似的飘荡,让人舍不得离开,甜甜的、浓浓的。
弓月手腕绕过,将早名揽近。
“这样如何?”
弓月的心跳清楚地传至早名耳里。果然变得比较快。
“你脉搏又加速了……真奇怪,刚才的药应该奏效了……我怎么也……是累了吗?”
“我想这样子休息一下……”
“说的也是呢!早名好好休息吧!我会保持这样……明天就会舒服点了。然后我会带你去看一个漂亮的地方作为赔礼唷!”
“狭野方呢?”
“我帮他作了粟子粥,吃完已经睡了……哥哥没问题的,他是很强壮的人。
他真的很坚强唷!一个人留在这里,扛下保护祖先墓地的责任。好让其他人能毫无挂念地搬往别处。“
弓月不停地称讚自己的哥哥很厉害;早名越听越不痛快,不禁脱口而出。
“我哥哥还不是,至今一直保护着我,带我到这个地方。春天就出发,渡过了好长好长的旅途。”
“说的也是呢!你们两个也很了不起;完成了我无法想像的旅程,真的觉得好厉害呢!但是……”
弓月对早名轻声说。
“我啊……比较担心你呢!总是做些危险的动作、心思捉摸不定、让人无法信任……”
早名微怒而起身。
“无法信任是什么意思嘛!”
“啊,那个……抱歉。是说你啊,对不熟悉的对象明明就很害怕,却莫名地摆出自信或强硬的样子;或许你是藉此才能顺利渡过旅程;但我总担心叫你躺好别乱跑,你还是会任意乱动让伤口再次裂开。”
“这种事我能自己判断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真伤脑筋啊……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我担心你……好像我一离开就会出事的那种不安感。”
弓月大大地点了头。
夕阳似已隐至山头后方。被染红的室内一下子转暗。
在黄昏夕照中,弓月与早名四目相接后说:“我一直很不安……虽然找不到摘当的言词说明。”
再一次地抱紧早名。早名亦感到不安。与刚才不同,是不敢抵抗的不安。
降落在两人头顶的黑夜,那里面正孕育什么,若不保护它、小心不让它损坏的话,好像一旦崩毁就无法挽回似的。
鼓动着、散出甜甜香味、易坏的东西。
早名有这样的感觉。
一旦意识到便会不时想起;即便无法目睹。
弓月身上的香味变强;他的气息吐在早名脸上。
“早名好柔软、纤细,好像一碰就会融化消失一样……女孩子就是这种感觉吗?还是只有你?究竟是怎样呢?”
“我、我哪知道啊!”
早名靠紧弓月。心跳会这么快,似乎,不是毒的关系。
两人默默无言。
夜晚静静地覆盖大地。细细的虫叫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似乎就这样子睡着了。
早名再睁开眼时,已是早晨。睡得很好,也没有作梦。
但给她温暖的对象,不在身边。
坐起身环顾室内,发现只剩自己一人时,突然觉得不安、微寒,还有喉咙乾溺。
昨天傍晚的事……真的有发生过吗?
“那是梦吧?我真是的,居然会做跟弓月有关的梦……”
不对,那不是。
弹跳似的站起身,冲到屋外,首先确认最重要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