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野方迅速撞向早名的身体,护住早名。同时右肩传来激烈的疼痛。
他挨了一拳,没有回手,用左手腕挡下蝮的第二次攻击,跳开后,腿一扫。
狭野方从背后固定住蝮,绞着脖子打算让他断气。
右肩到上臂已麻痺,左手腕肿了起来。
每走一步都痛到晕眩。
“哥哥、狭野方……”
早名用欲哭的声音拉住狭野方的脚,但狭野方无法回应她。他只想逃离当下,到安全的地方休息。这样下去一定会发烧。
感觉地面在摇动,是错觉吗?
(为什么让这种人担任这种职责……被授与守护者之名,从小对自己严格管理的我,又是为了什么?
神圣的仪式会被践踏……会遭污染……)
“哥哥……?”
回到半地下的家,几乎是用滑落的方式步下楼梯。採光窗户下,狭野方的状态让弓月瞠目结舌;花桶落地的声音,在狭野方听来十分的遥远。
因痛楚和不舒服的感觉回神时,狭野方的右肩与左手腕,被绑着的布巾与树枝固定住;身体则被靠置在准备冬天作为睡床用、压在壁面的乾草上。
清凉的布覆在肩膀及额头上。
“哥哥,还痛吗?你跟那傢伙打架了吗?”
“……嗯。”
“为什么?”
“……谁知道,突然就被攻击了。现在我明白那傢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脱口而出后,狭野方便后悔了,应该有更好的说法才对。因痛楚而无法好好思考了。
弓月用力握紧湿布,咬着下唇。从布里被挤出的水,滴湿了弓月的膝盖。
“等我一下,我去换个冷水,哥哥不可以乱动唷!”
提起水桶,弓月踏着急忙的脚步离开。
“别去!不要去找那傢伙—”
大声喊后,声音如刺般在伤口处回响。
动弹不得。
非得阻止弓月不可,他一定会跑去找他算帐……但身体无法行动。勉强起身就感到反胃。
酸又带苦的胃液,灼烧着喉咙。刺痒般地不甘心。
“哥哥是竽蛋!最讨厌!不管你了啦!”
早名流着泪,对蝮耍脾气。
蝮的脸朝上,仍维持平躺的姿势。背部湿透、眼睛被光线照得睁不开眼。
“我要去跟他们道歉;不管怎说都太过分了!人家好心把食物分给我们耶。”
“……狭……野方……的话……你会被……的……”
无法顺利说话。麻痺的感觉从唇瓣往口中切入似的,一波波袭来。连嘴都张不开。
突然感觉身体一阵虚弱。
(这下子狭野方会对我强烈警戒吧?可恶,失算了。)
“别阻止我。只是赔罪而已,不会说多余的话。”
早名踢着砂走远的脚步声,在蝮听来,令人压恶地格外清晰。
突然,妹妹的脚步停下。
“弓月?”
“就在这里谈谈好吗?靠太近的话,我怕会忍不住出手。”
从那个乖巧的弟弟口山出现不曾听过的严厉语调。从声音听来似乎在数十步之遥。
早名似乎退了几步,随着脚步声,蝮感觉到有小石子倒到身上。卡嗒卡嗒地,令人不快的噪音响起。早名似乎是移开破裂的门板。躲藏到塔的内部去了。
“想逃吗?无所谓;听得到我的声音吧?”
弓月停下,调整呼吸。应是想平静心情。
“我希望你们离开这里。仪式的内容哥哥不愿告诉我,所以我不太清楚。总之是要从这片土地取得什么对吧?到目前为止,我们分了相当多粮食给你们,这一带只找得到勉强够我们兄弟俩过冬的食物了。”
再次安静下来,弓月长吐一口气,继续说:“哥哥对我说,要对从远方长途跋涉而来的你们,怀着敬意。仔细想一想也没有错。跟哥哥讨论后决定,你们辛苦这么长一段时间,为了让你们在这里安心生活,能提供给你们的食物都尽量提供。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太过分了!让哥哥受那么重的伤……毫无理由地突然攻击什么都没做的哥哥……!“
说话速度加快、音调也提高了。
“我也不需要理由解释了,你们现在给我滚!什么都不再给你们了!”
蝮的胸口刺痛着。
“哥哥不可能原谅你们,我也一样。你们这两个不懂礼貌、忘恩负义的傢伙!离开这里!趁我还只动嘴巴的时候。”
“……嘿……一口气……不就得了……回答不肯……能怎样……落……啊!”
蝮的胸口好痛,像被插入尖锐的木桩一样,刺痛紧噬着,喘不过气来。
“……话说在前头,我在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