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时的那场地震、海浪的错!)
被阳光照得目炫而背过身,感觉阴影移了来。早名弯下腰,将手放上蝮的额头。
她身后的草丛,被乾燥的风吹得沙沙作响。
“没有发烧……哥哥是疲劳过度吧?毕竟之前一直保护着我嘛!吃下这些,好好休息唷……脸色很差呢!刚才对你那么大声,抱歉喔。”
早名推近的笼子里,有煮熟的榛果与板栗果实。应该是刚捞起来的吧?还带着水气。
妹妹从应是待捕猎物的兄弟俩那里,取得食物……!
这个想法一天一天成为蝮心理上的重担。只要一肚子饿,眼前就会浮现狭野方的面容;接着胸口就会刺痛。
蝮反射性地挥开笼子。
飞散至地面的果实,微微飘着热气。
“你在做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捡到的!”
早名捡起果实往蝮丢了三、四个,眉尾下垂,一脸快哭的样子。
“……对不起,我以为你跟他们要来的。”
“不然你要我怎么做嘛……这是我自己捡来的!他们告诉我这附近仅存几株能结果实的树在那里。”
“看吧!结果还是麻烦他们!”
“哥哥,不要这么挑毛病嘛……你怪怪的。”
“不要跟那些傢伙多说话!会泄露多余的事啊!”
“我没有啊~~是狭野方主动对我说话的;而且他语气生硬,只讲了一点点。要狭野方告诉我树木的事情的是弓月,他一直在狭野方后面看着。”
早名递上黄色的花朵。
“听说这花名叫矶菊。我们村里没有,是第一次看到呢!”
妹妹晓得初次目睹的花朵名称……我却不知道。因为那兄弟俩告诉她的。
从胃底往上逆流的这股炽热的苦味究竟是怎么回事?蝮感到轻微的晕眩。
“结果还是跟他们培养了感情嘛!我们可不是为了跟他们交朋友才到这儿来的!你该更有紧张感一点吧!”
“没规没矩的是哥哥吧!”
笼子击中脸部。
晕眩转强,蝮倒下。
“对、对不起!哥哥!很痛吗?”
早名越过门帘踏进房里。
“不痛啦!只是有点吓到……只是你感到害怕,而且动手的觉悟好像渐渐动摇,让我看不下去而已。”
“没问题的!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好过份唷!”
向后退一步,早名皮革制的鞋似乎踩到果实。果实的壳「啪哩」一声裂开。早名开始捡起果实。
阴影落在伸长的左手刺青上。
“……嗯……哥哥是对的……谢谢你担心我。我会加油的!这些果实要记得吃哦!”
“……不用你管啦……啊、不……你就放在那儿吧!”
无法直视早名。越看越是难以呼吸、胸口疼得厉害。
“哥哥……”
“—早名?怎么了吗?果实掉得到处都是。”
外面传来狭野方的声音。
早名没有回头,冷淡地回应:“只是绊倒而已,我自己会捡。”
(……早名还是跟那些傢伙说话了嘛!明明跟我约好不把他们视为人,要尽可能地无视他们的……)
突然地一阵痛楚蝮瞬间停止呼吸;以为是被什么给刺伤。
但并不是……“闪开!”
推开早名,蝮大声嚎叫着,飞冲向狭野方。
三、神篱
亮无预警。蝮一边喊叫着,挥着拳往狭野方靠近。
若是动物的话,狭野方便不会如此轻敌。他以为再怎么醉仍是人,好好谈就没问题。
以为守护者都要像父亲一样寡言、真挚、冷静才能适任—难道说这是狭野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吗?
“等一下!我做了什么吗?”
他想先口头劝阻,因为从正面阻挡,无法闪过对方的力量。比自己身高稍低的蝮的额外,恰好撞上鼻头。
蝮的额头上滴到鼻血。
血流进眼里,複更加地暴动。被推向崩塌的塔上后,从身下抽出折断的柱子,回过头再往狭野方袭去。
“哥哥住手!”
早名想上前用身体阻挡蝮。狭野方想阻止早名,从塔这一侧数度呼唤。
“不可以!早名!快退后!到这边来!”
但早名不肯听从。
就算被踢仍全力抱住哥哥的早名,被甩来甩去,终究被弹往塔的方向,往狭野方这边飞来。
眼前有个断口锐利的柱子。
“会被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