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宿警察署安排人值班了吗?”
“这怎么说呢?前天的时候还不许任何人靠近她,直到深夜还有警察在值班。现在……谁知道怎么样了,问问护士值班室吗?”
“不用了,我这就过去。谢谢你!”
病房大楼是新建的,很宽敞,卫生环境也不错很干净。我与医生、护士们擦肩而过,没有人把目光投向我。病室的走廊从三〇〇病室开头,按顺序号一直往下排,直到走廊的另一端。走廊上没见到警察的身影,我的目标三〇六病室一带,从护士值班室看过去,也是个看不到的死角。我走到三〇六病室的门前,看见门口挂着宫坂真优的名字,是个单间。我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我悄悄打开房门,除了床上鼓起的用毛巾被裹着的小身体,没有别人。真优躺在床上,面向窗口。输液架已经撤掉了。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小家伙翻了个身。我低下头来看她,她额头上的伤口很小,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消失了。她静静地熟睡着,我把旁边的折叠椅拿过来坐下。我尽量注意不弄出声音来,但她还是微微睁开了眼睛。她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早晨好!”我轻声问候醒来的少女。
“叔叔?”她刚开口的声音很细小,紧接着声音就大起来,“你是我在公园里见过的叔叔吧?”
我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面说:“你记得很清楚嘛,我就是那个醉鬼叔叔哟。天还早,说话轻声点。”
“今天叔叔还喝酒吗?”
我惊奇地发现,自己还没有喝酒。昨晚进了塔子房间之后,到现在我竟然滴酒未沾。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掌上,也没见手掌颤抖。我无力地笑了。
“噢,叔叔今天忘了喝了。你好了吗?”
“嗯,好了。”她的脸上恢复了血色,“就是头有点晕,不过关系不大,根本不碍事。”
“那就好。”我说,“很快你就又能拉小提琴了。听说你还在会演中获过金奖呢!”
她点了点头,就像刚刚发现了过错似的小声说:“是啊,我最近都忘了练琴了。”
“忘了几天了?你知道吗?”
“啊,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三。”
“我从上星期六起就没再练过琴。”
“是啊,你从星期六开始就睡着了。我想问问你,那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嗯,现在见到了叔叔,我想起来了。怎么回事呀?以前我一直迷迷糊糊的……是呀,爸爸呢?他在哪里?”
看来,还没有人把她父亲的死讯告诉她。我很同情第一个必须完成这个使命的人。
“他正在另一个地方睡觉呢。”我感觉撒谎的时候舌尖上似乎有一股铁锈的味道,“他也受了点伤,很快就会好的。你经常和爸爸一起去公园吗?”
“上星期六,你们见到优子阿姨了吧?”
“嗯,可是优子阿姨老是和其他一些阿姨在一起。爸爸也和别的阿姨讲话,其实他心里只想和优子阿姨一个人讲话。不过,我也没见到过爸爸提出约会的时候,看来进展并不是那么顺利啊。”
“那些阿姨是不是在广场的瀑布那里会面?”
“是的。”
“那一天,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说呢?优子阿姨突然变得很奇怪。”
“奇怪?”
“优子阿姨一把把我推出好远。”
“为什么她要推你?”
这时,门“砰”地一声开了,我回头一看,一位中年护士抱着一个盘子,正在瞪着我。
“真难办!上面规定了,如果有人到这里来的话,让我们拒绝入内。”
“失礼了!刚才我到护士值班室去过,你没在。”然后,我转向小姑娘,对她说,“今天时间不短了,我要告辞了。”
“叔叔要走吗?”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
她叫住我:“喂,叔叔!”
“还有什么事情?”我回过头问。
“如果我开演奏会的话,你会来吗?”
“当然,肯定会去。”
“那么我想问问你,叔叔,你喜欢什么曲子?”
我稍微想了一下,说:“演唱组合。”
“演唱组合?是哪一类音乐?”
“噢,一种通俗音乐。有很长时间听不到了。”
“好,我找到乐谱后,一定好好练练。你还会再来吗?”
“啊,很快就会再来看你的。”
我感受到护士的目光冷冰冰的,就在门前向小姑娘挥手告别,床上的小姑娘还我一个微笑。
我到了走廊,这时,我看见一位警官向我迎面走来。他看见我是从三〇六病室出来的,就问我:“你是什么人?”
“我是警视厅搜查一科的进藤,来这里问参考人几个问题。”
看样子,新宿警察署的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