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卷全

msp;“这话怎么讲?”

  “是你岳父在电话中告诉我的,他很主动地谈起儿子的事情,说儿子曾经在自卫队服过役,现在在一家大企业工作,你岳父非常自豪,儿子在哈鲁技术公司干得不错,已经升到企划部长的位置了。”

  浅井的脸上现出惊愕:“请等一等,望月是哈鲁技术公司的企划部长?”再好的演员也不会装出他那种惊愕的表情,也许他很久没有和岳父大人交谈过了。

  “你真的不知道吗?”

  “真是太奇怪了,他知道企划部长是干什么的吗?这三年来他几乎天天跟着我。在股份公司任职,每天总得工作七小时吧?他根本没有作为正式职员上班的时间呀!”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也许他为了在父亲面前撑面子,才这样说的。”

  “啊,有可能吧,只能这么想了。”

  “嗯,你还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你把枪口指向江口组的掌门人,冒了如此大的风险,却又要对我隐瞒实情,你说有两个理由,刚才说了一个理由,现在我想听听另一个。”

  浅井鼻翼边的皱纹更深了。我长叹了口气,一声不吭地等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刚才我已经说了,我把枪口指向了第三代掌门人,我这条命也活不长了。如果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活不长的话,那就是受到了我的牵连。在我生活的圈子里,我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几乎都是些垃圾。这一次我偶然有幸遇见一个有骨气的人。我想,今后我应该少和他见面,以免使他成为我的同路人。”

  怎么,浅井想要保护的人原来是我?

  “嗯,这么说,竟然还有人在关心着一个疲惫不堪的酒精中毒症患者。”我等着他继续深入往下谈。

  不知为什么,浅井笑了。

  “关心中年酒精中毒症患者的人,也不止我一个呀!这不是打扑克,我把我的底牌全都亮给你吧,不是还有一个人也可以为你哭泣吗?是个女孩,她的名字好像是叫松下塔子。”

  我望着他的脸,半天才说出话来:“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你不要吃惊,你简直是个古董。虽然你知道无绳电话很容易被窃听,但你却对电话的最基本常识一窍不通。你不知道电话的来电显示功能吗?按下一个键,就可以把上一次来电的号码显示出来,再按一下就打过去了。今天早晨你和我通话后过了一会儿,我就打过去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她对我说,‘原来这不是天气预报哟!刚才是一个流浪汉给你打的电话,你是不是看了来电显示打过来的?’她向我做了自我介绍,我也自我介绍了一番。她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对我说你就是那个神秘的黑道人物吧。我问岛村在干什么,她回答说我让他冲澡呢,于是我就说过会儿再打吧。”

  我又长叹了一口气。确实,我不否定对塔子有意见,这么重要的事情她都忘了告诉我,太粗心了。

  “我需要整理一下思路。”我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按照你所介绍的情况,哈鲁技术公司的一部分人和江口组因为毒品而牵扯在一起的可能性依然存在。从组长对你的反应来看,也只能这样想。你说是因为怕我有生命危险才会对我隐瞒实情,这不能算是理由。实际上你在考虑的是,他们已经建成了一个庞大的贩毒组织,或者说是正在建立。”

  他犹豫了片刻,最后才像下了决心似的说:“就算是那么回事吧!”

  “你的内弟望月似乎在其中起着关键的作用。至于他要向我复仇的事情,咱们暂且不谈。”

  “也许是吧。”

  “但是你想让他退出来。”

  “是的,我死去的妻子只有这么一个弟弟。我甚至可以说,望月还欠我一条人命呢。这不是吹牛。我的妻子就是因为吸毒死去的,而给她提供毒品的就是望月那小子,就是他,让自己的亲姐姐中转毒品,使她也染上毒瘾。我知道后,真想杀了他。他脸上的伤疤就是我给他留下的,当时他痛哭流涕,和我讲好了要与毒品彻底决裂,我狠狠地教训了他。我不能容忍他对我撒谎,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可现在他旧病复萌,我想,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沉默片刻之后,我轻声说:“你本来就不打算在黑道上再混下去了,你自己也对我讲过。实际上,至今你还保留着警察的本色。”

  浅井微微笑了笑。

  “哎呀,我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今天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我说过在防暴警察那里有路子吧?今天我从一个熟悉的警察朋友那里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那家伙真怪,因为别的案子,他被抽调到搜查本部了,具体什么案子我也不清楚。他对我说了两件事。一是星期日的中午一点,他们搜查本部接到举报电话,有位目击者说,吾兵卫酒吧那位叫岛村的男子星期六早晨曾经在新宿出现,手里提着灰色旅行包。警察破例对你的房间提前搜查,而且是公开搜查,都是由此而起。当然,举报是匿名举报,但举报人绝对不是望月,因为那段时间他一直在我的身边。另一件事就是,他在见我之前,搜查本部笼罩着一种不安的气氛,流传着可能要提前举行记者招待会的传言,具体有什么新闻要发布,他也不清楚,好像对所辖警察署还在保密。‘本部的头头们都有点神经过敏。’当时他就是这样对我说的。”

  “嗯,就这些吗?”

  “就这些。”

  我们俩不再说话,彼此都陷入沉思。后来,还是我最先打破沉默:“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

  “借我一套西服,朴素点的,还有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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