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卷全

藏内心变化的城府。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要我帮什么忙?”

  “老爷子的事呗。不知道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我很担心。西尾既给我毒品,又给我钱,无论怎么想,这些报酬都不会是简单的报酬。也许我给老爷子添麻烦了,我为此十分担心。”

  “这个忙我帮了!”我说,“实际上,玄君的事情或许和我也有关系。”

  龙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我。

  我躺在老爷子的纸板房里独自喝着威士忌。

  我们回到纸板房后,龙对我说,能不能问问我我所了解的情况。但是,我已经感觉到疲惫不堪了,今天一天到横滨打了个来回,然后又走了这么多路,所以就说,我已经不年轻了,现在感到很累,是不是今天让我休息一下,明天咱们慢慢说。“那好,明天所有的问题都允许我问吗?”“当然。”我允诺他。此时岸川君正在远处微笑地望着我们。

  我对龙说累了,并不是撒谎,但是我睡不着觉。我继续喝着威士忌,酒,对我来说,曾经是火一样的液体,而现在,不过是掺上了酒精的有颜色的水而已。我一边灌着威士忌一边想,目前这里还没有危险,那个叫西尾的棕发传教士在接受警方的调查时,并没有说龙来。这一点可以确信无疑。我在报纸上看到过,现在警方在缉毒时经常采取所谓的放长线手法,以便监视毒品的转移。但是,这只有在针对贩卖毒品的组织和个人时才适用呀,而对于那些毒品的最终消费者,一经发现,直接抓起来就是了。警察一直也是这么做的。所以说,如果西尾已经供出龙的话,他肯定也就被抓走了。我认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西尾不会作茧自缚,供出给自己找麻烦的事情。显然,西口这一带还没有进入警方的视线。警察大概已经察觉到他涉嫌毒品犯罪的一面,但却把他作为爆炸事件中的一个被恐吓对象公之于众,也许他们正在放长线钓大鱼呢。或者说,至少现在还没有抓到西尾毒品犯罪的物证。总之,无论这种状况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目前纸板房这里仍然是安全地带。

  可是,现在还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为什么西尾还会出现在那个游戏厅?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觉察到警察在放长线。利用那家游戏厅做接头场所,可能是他的习惯。然而,了解了这个场所的警察又在等什么人呢?他们要等的人至少不会是一个买毒品的瘾君子。考虑到现在的环境,他们不会仅仅满足于抓上个把吸毒者吧?难道他们在等那个化名为三木的男子吗?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望月究竟是什么角色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睡不着觉,继续琢磨。

  天色开始发白时,我看了看手表,还不到六点钟。我起身看了看隔壁,龙的小屋的天窗还没有打开,周围一片寂静。我走进岸川君的小屋,小屋里非常简陋,岸川还在睡觉,躺在一张纸板上面,身上裹着大衣。我刚坐到他身边的地上,他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身子未动,说了一句:“早啊!”

  我说:“我有事要请教你,所以才会这么早。”

  听完老人的解答以后,我表示了谢意,并拜托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龙。

  他点了点头说:“好,就这么办。现在,你打算干什么?”

  “出去走一走。”

  他无声地笑了:“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呀!”

  “年轻人?我吗?”

  “在我的分类中,敢做有勇无谋的尝试的人,都属于年轻人的范畴。”

  “原来如此呀,可我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无谋之士哟,过了七十岁还要在这里睡觉的冒险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我离开笑出声来的老人,从行人稀落的街道走到小田急线。这么早的时间在垃圾箱中还捡不到晨报,我在刚刚开门的报亭买了三份报纸。我想起给浅井打电话的事情,但是又决定晚些时候再说。凌晨三点钟给他打过电话,也没打通。

  开向上班族进城相反方向的电车很空,我坐到座位上,翻开我买的三份报纸中的其中一份。报纸的头版上大大的铅字映入我的眼帘:“新宿公园爆炸案,远距离遥控军用炸弹?”我又看了其他两份报纸,头版上都没有什么重大新闻,但其他版上有一条特稿,文章的开场白是这样的:“据负责搜查的有关人员介绍……”报道内容如下:

  搜查本部对公园爆炸案的炸药、起爆手段进行了分析,确认爆炸案中使用的炸药为被称做“合成4号”(C4)的强力军用塑料炸药,起爆方式也初步确定为远距离无线遥控起爆。据专家分析,C4的起爆速度比甘油炸药大约要快两倍,而且是胶泥质,可以自由变形,所以常被恐怖分子使用。这种炸药非民用品,国内制造商生产的产品,仅仅供自卫队和一部分大学的研究机构使用。据分析结果表明,此次爆炸案中使用的炸药,在规格和成分上都与国产品存在着较大的差异。专家指出,基本上可以断定炸药是从国外带进来的。此外,权威人士认为,在爆炸现场发现的集成电路碎片是无线接收机的零件。如果以上结论属实的话,那么,此案就是国内爆炸案中使用远距离遥控装置起爆的首例。因此,搜查本部认为,就这起案件的性质而言,针对警察厅干部宫坂彻制造恐怖案件的疑点在扩大。目前,警方正在加紧调查炸药的来源和入境途径,加紧对与起爆装置相关的遗留物进行分析。

  我还没有看完报纸,代代木上原站就到了。我下车后,逆着清晨上班族人流,向塔子的公寓走去。虽然现在我不知道那里的情况,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除了警察以外,目前还有人知道她的公寓。我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也没有发现警察在这里安排守候人员。

  我用塔子的钥匙打开房门,进入屋中。昨天我打电话时,这里曾经有个外人,但到现在为止,按说他还没有充裕时间再去配一把钥匙,所以塔子也没必要换锁。现在我顾不上想这些了,除了这里,我没有其他地方可用。我看了一眼厨房的橱柜,那里放了一瓶威士忌。我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与平日的早晨不同,没有颤抖,因为我昨天夜里一直在喝酒,今天早晨我血液中的酒精浓度与平时不同,此时任何人也不会看出我与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我自己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站到镜子前照了照镜子,让我失望的是,镜子中的我仍然显得苍老,一个年过四十岁的憔悴男子,典型的中年酒精中毒症患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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