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来,我知道自己的耐性已经快要超过极限;从来不会像当时那样,对于恐怖而未知的东西这样的感到兴趣。
正当我准备抬头转向旁边的时候……
突然响起一阵惨叫声。我可以确信那是人类所发出来的叫声。刀刃割破黑暗。人骨碎裂的声音跟着响起。我心里不禁觉得纳闷,刹那间正要想也不想地要把头转过去时,突然有人大喝一声——声音简直是大到震耳欲聋,而这一声阻止了我、还有其他人转过头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别转过来!
那是紫暮大人的叫声。刹那间,我突然清醒了过来,赶紧低下头去,什么也不敢看地继续往前走去。
可是,在我身后的惨叫声及呐喊声越来越高亢,刀剑互相碰撞的声音也越来越激烈。很明显地跟在队伍后面的东西与从山上下来的东西正互相搏着。凄厉的惨叫声,让我不得不捂上耳朵。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津山~~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而呼唤我的正是伴狱香头守大人。
我心想:错不了!一定是伴狱大人回来了!正当我准备要转过头去的时候……
那是山里的妖怪作祟,别转过头来!
再一次地听见紫暮大人大声地斥责。真的多亏了他,几度把我们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用跑的!
紫暮大人的声音成了唯一的依赖,除了听他的号令之外,我们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于是我们一行人便照着他的话开始用跑的下山。
慢慢地,刀剑互击的声音以及伴狱大人的声音越离越远。
前面有块空地,大家到空地上去!
在月光下的照射下,在山路的右手边出现了一块白色、宽敞的空地。
于是大伙儿纷纷来到了这块空地上,边擦汗边调整自己的呼吸。
可是这么一来,来自朝廷的使者变得无用武之地。他们的地位变得跟我们一样,大家现在唯一可以依赖的,就只有紫暮大人了。
在清点完人数之后,左近大人环顾了在场所有的人。
‘有一半左右的人被带走了。’
他如此说道。
‘接下来牺牲的人数有可能会继续增加。老实说,我也没有把握什么时候可以回得去城里。我们现在连找人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乖乖等待救援。’
来自夕城藩的人都明白紫暮家及神影流的名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众人只是发出低微的呻吟声,完全服从左近大人的说法;只是那群朝廷的人偏偏要唱反调,其中态度最激进、强势的莫过于竹中大人了。他来这里所负责的工作是担任护卫,如今伴狱大人遇到这种意外,一旦下了山他势必要面对保护不周的责任,也难怪他的态度比较躁进。以至于到了后来,他连‘我一点也不相信你们带的路,干脆我们靠自己找路下山去’这样的话都说了出口。
事不宜迟,竹中大人跟那些来自朝廷的人随即起身打理行装,而紫暮大人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但是直到竹中大人准备率队出发时,紫暮大人突然伸开双手、站在竹中大人的面前。
‘各位大人,你们知道被这座山所诅咒的人,最后是怎么死的?虽然我也是被诅咒的其中一个,但是我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你们大家去送死。可不可以就此罢手?’
当然,竹中大人根本无心接受紫暮大人的一番好意。他大叫着:违背朝廷命令者,杀无赦!于是竹中大人的手下纷纷亮出白色的刀刃,杀气腾腾地准备攻击紫暮大人。
‘等一下!’
突然有人开口阻止这一场不必要的杀戮。而挺身暂时逼退这一群充满杀气的人,则是堀田吉见大人。
他对着那一群因为即将面临的打斗而全身颤抖的人们说道:
‘就算你们全部一起攻上去,也打不赢人家的。冷静一点!’
堀田大人平静地说完后,便对着紫暮大人说道:
‘大人的一番好意,我想我们心领了。只是长官交代下来的命令,我们身为武士者又岂能违抗?就请大人别让小的为难,只要您让出路来,就无需刀剑厮杀,让场面如此难堪。’
堀田大人的这一番话既非威胁亦非哀求,只是真情流露地提出建言;唯有同样身为剑士,才能说的出如此贴切剑士心声的话来。
对此,紫暮大人的反应则是:
‘其他人我不管,但我希望能留住你——我再重复一次,我真的不愿意看见你们一群人白白送死。’
于是,在我眼前所看到的是双方都拔出了刀,而刀刃在月光下闪耀着白色的光芒。
竹中大人及其手下则站得远远地、无不屏气凝神地注意着接下来情势的发展。
紫暮大人突然把刀移到了下盘,对着高举着剑指着自己的堀田,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是堀田家的嫡长男?’
堀田年轻的脸庞摇了摇头。
‘不。老实说,我原本是个被丢在筑地剑道场前面的弃婴,后来被道场的主人给捡了回去。在成长的过程中,开始对剑术感到兴趣,也因此堀田家后来主动提出了要收我做养子的提议。’
于是在这样一个奇特的情况下,在场的人无意中知道了堀田大人的身世。
‘那么你所学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