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对准巨汉双眼的刀锋突然往下一转,像是要挑起什么东西似地转向巨汉的腿戳下去,动作之快犹如幻影一般。
巨汉毫不闪躲地吃下野中这一招。虽然他也早就预料到对方会如此反应,但是对方这么一挡的力量却远超过他的预期,震得他全身麻痹连站都站不稳。
在场的众人都可以清楚地看见巨汉手中白色的刀慢慢地逼近野中面前。而野中却无力反击阿珠不禁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一股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在黑夜里响起。
挡下巨汉这一刀的不是野中,在千钧一发之际,藤森如疾风般冲上前去挡下巨汉这一刀。
一旁的小夜倒抽了一口气。
只见两个体重不下二十贯(约七十五公斤)的大男人,就像是乘着风的羽毛向上飞舞,然后一起剧烈地撞在距离三间(约五点四公尺)外的石灯笼上。
肌肉与骨骼互相撞击,发出恐怖的声音,野中与藤森同时发出哀嚎;而这两名神影流的剑士就像叠罗汉般倒在地上。
巨汉这时早已往小夜与阿珠的方向走去。他踏出这一步,无疑意味着打斗到此为止结束,真正抢人的戏码就要开始了。
只是事与愿违,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发展。
不知何时,巨汉的喉结下方多了道细长的黑影,他放下左手握着的刀鞘,伸手往喉咙摸去将那道黑影拔出来。
啪的一声,喷出了一道黑色的血柱。
“没想到神影流还有飞镖这一招——了不起。”
从小夜的袖口从手腕滑落下来,往手肘一看便可发现袖子里暗藏的玄机,原本收在衣袖里的第二只飞镖,正被小夜高举在右手上,而小夜早就摆出一副打算致巨汉于死地的姿态。
闪过被弹飞的野中与藤森破空而来的凶器,就连武功高强的巨汉也防不胜防。
“还不赶紧报上名来!快把幕后的指使者跟真正的目的交代清楚!”
小夜咄咄逼人地问道。
不过,巨汉却在蒙面头巾后笑了出来。
“我会慢慢说给你听。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止血。”
接下来的景象恐怖到让阿珠昏厥了过去——巨汉一脸稀松平常地将手里沾满血的飞镖往自己的喉咙——也就是正在滴血的伤口刺下去。
就连这么一个彪形大汉也耐不住疼痛,忍不住单膝下跪。小夜依旧平静地说道:
“嗯……小时候我哥哥也常做一样的事。”
她的脸上露出了没有人见过的冷艳微笑,正当她准备投出第二支凶器时——却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
该射向哪一边呢?
那一瞬间的迷茫成了小夜的致命伤。
小夜转过身去,只见一道黑影朝着她飞奔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小夜的肚子捱了那黑影一记拳头,她只觉得一阵气闷,整个人便慢慢地向前倒了下去。
黑影随即接住小夜。
“总算按照计划行事。”
这道黑影是春日壮平。他连巨汉看也不看一眼,用不带感情的声调说道。
他说这话时,仍然不正眼看巨汉。
“等……一下……好像伤得有点严重。”
巨汉又再把插在喉咙上的飞镖丢在地上,并且从怀里掏出手巾来压住伤口。
之所以会伤得这么重是因为他又把飞镖插进喉咙的关系。他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分散小夜的注意力以掩护春日的突袭,从后续的发展来看确实是达到了效果。巨汉不惜伤害自己好让躲在一旁的春日达到目的,或许是一种愚昧的行为;不过严格说起来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多少带点自我谴责的味道。但是巨汉的喉咙插着一支不小的飞镖,却仍能照常呼吸。而从春日的态度来看,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巨汉性命的安危。
“怎么了?”
春日抱起两位失去意识的姑娘。经过一段不算短的沉默之后,他才看了巨汉一眼。
巨汉的视线则停留在那两名倒在石灯笼附近、仍不断呻吟着的神影流剑士。
“目标到手后就不必赶尽杀绝。赶紧闪人吧。”
巨汉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那是一座石灯笼,仔细一看却觉得像是石碑……不,应该比较像墓碑。”
“管它是什么!动作还不快点?我们还有事情要给这两个女人做。”
春日从巨汉身边经过,快步离开现场。
留下还保有微弱呼吸的两名剑士,巨汉随后也离开了那里。
突然,长满青苔、倾斜的石碑与土堆间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影子,逐渐逼近倒在土堆角落附近、身体还略微抽搐的两人……
“喂,我根本连你是谁都不认识,干嘛硬要我跟着你走?这也就算了,还连续找了三个人要把我带走,让我很不舒服。这边的人要我跟你说,如果你老实供出来,就可以早点离开了。而且你在这里,害得我什么事都办不了。我好想赶紧解决这边的事情,然后专心练我的剑。喂,算我求你,人家问你什么,你就照实回答吧!”
小仁藏就这样持续了半刻(约一小时),不断地对采女心理喊话。
体格犹如巨汉般的女武者——大和田采女隔着牢笼与小仁藏对峙着,始终维持着冥想的姿势,一点也不为所动。就连牢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