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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就来比试一下。你可别手下留情。”
出不了庭院,但是值班室的空间又太小。牢房里最宽广的地方,就是介于玄关与牢房间的泥土地。
两人对面而立。
如果基础的技巧中藏有武术的精髓,那么神影流的‘流水’可以说是最具体的代表:只需移动自己的上半身就能轻易躲过对手的攻击,同时还可以给予对手致命的一击——这是只有剑术的天才或名人才有可能施展的技术。所以流水可说是基础中的基础,最适合用以入门。
小仁藏右手高举着左近专用的木刀踏出左脚,摆出准备的架势。
“既然是来真的,我加些变化没关系吧?”
佐伯再一次地提醒道。小仁藏透漏着期待的眼神答道:
“可以。来吧!”
佐伯虽然嘴里说的只是套招练习,却也当成是实战的机会。然而当他慢慢地往右移动后,却不禁大吃一惊。
——竟然毫无破绽!
真不知道眼前这个身心俱疲的老百姓,究竟是怎么领悟到所有习剑者都引颈盼望达到的境界?
佐伯的脚完全无法动弹,就像是所有进路都被封锁住一般。他只能看到小仁藏手里的木刀刀尖对准着他,让他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佐伯只得在被小仁藏完全压制前先发制人——于是他抢先出招。
“呀啊啊啊啊!”
他一口气往前冲,将原本举在胸前的木刀向上拉过头再狠狠地向下一挥,以一股杀气划破空气,然而在下一个瞬间,佐伯的这一刀却像是砍进水流中,被小仁藏闪躲过去,同时也受到“流水”的反击——结果佐伯的右肩受到了剧烈的冲击,木刀从手中滑落,同时眼前顿时一黑。
“你真是了不起。”
佐伯吃力地睁开了眼睛,吓得不禁颤抖了起来;原来那支榉木制成的棒槌就停在举例他的头顶不到一寸(三公分)处。
小仁藏也在颤抖。
——我……就差那么一点点……
佐伯也在心里呻吟着。
——这个老百姓差一点……
——就杀了他!
——就杀了我!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那一瞬间,小仁藏轻轻呼出一口气,举起木刀顺势解开姿势。向佐伯欠身行礼。
佐伯也同样回礼。
——今天算是有幸从这么一个剑术天才身上开了眼界。
佐伯觉得很满足。而原先暗自压抑在心里深处的惊恐,则在感到小仁藏的剑法与左近不相上下后,竟莫名地不知所踪。
直到傍晚迟迟不见左近回来,小仁藏内心逐渐被不安的乌云所笼罩,而同时突然出现了一名意外的访客。
小仁藏是在刚才的泥土地上看到对方的。一开始他看傻了眼,然后变得一副飘飘然的样子。
“阿珠!你怎么会来这里?”
话才一说完,又目瞪口呆地说道:
“……你……”
阿珠身后有道令他目眩神迷的身影微微点了一下头。
“虽然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不过这位大侠恐怕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是神影馆掌门师父紫暮左近的妹妹小夜。”
“啊?”
小仁藏突然紧张得身体僵硬不已,变得如同一尊连体婴儿都推得倒的佛像般。
“紫暮大人带你一起离开时,我特别记了一下道场的名字。我好担心你哪,所以就想说来道场看你。没想到一到了那里,就给这位小姐带着家丁陪我一起过来了。小仁藏,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
“才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是紫暮老师要我先暂时待在这里的!他可是要提升我的实力才这样的!”
小仁藏并没有扯谎,可是阿珠却没有任何反应;毕竟就算不管他之前诸多暴行的前科,阿珠也无法相信一个身在牢狱之中的男人的话。
“这位大侠并无虚言。”
从阿珠身后传来的说话声,无疑地救了小仁藏一把。
“因为二哥也曾这么说过,他并没有说谎。不然我也不会带姑娘到这里来了。”
光凭小夜的一句话就说服了阿珠。虽然小夜是武士的女儿,但是看见她来到监狱门口,只是报上名字,就让守门人跟官差个个都闻之色变、赶紧开门迎接。看在阿珠眼里,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小夜不仅有着漂亮的外貌,更像是一名会施展妖术的女祈祷师。
“小仁藏,我……带了饭团来给你。”
阿珠取出手里的布包,但是他察觉到小人藏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小仁藏?”
阿珠转过头去。
只见在黄昏的晚霞中那道正在离去的白色身影;并不是要回家,而是去找佐伯幸四郎。不过……
在阿珠的潜意识里,她不禁觉得道场似乎并不是小夜想回去的地方,安静的矗立在晚霞中的街道仿佛才是她的归属。
经过半刻之后,两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