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周后,说道:
“奉行所的人可能正在偷听我的话,不过也没有关系,因为再过不久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详细情形到时候再解释,现在先说重点——我们是兄妹。”
“这件事你说过。可是有没有搞错啊?我怎么可能会有当武士的兄弟姊妹?”
“你先回去吧。反正一切很快就会明朗化。在这之前,就算我说破了嘴你也不见得会相信。所以直到真相大白之前,就先暂时别见面了吧。”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
“嗯……之前还有一个叫春日的武士,他也是我的兄弟?”
采女不发一言地离开栅栏边,回到原处后再度闭目养神。
小仁藏的内心翻腾不已,脸上带着失望的表情回到了左近等人身边。
小仁藏转述过对话后,佐伯的独眼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莫非这群人还打算劫狱?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接着左近插嘴说道:
“说是兄妹关系……感觉你们好像又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地方……”
“开什么玩笑!我从来就没听爹提过我有这样的亲人。”
“你爹也是个奇异之士,从他的说法就可以知道;袭击春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爹!或许春日跟采女真的跟你有血缘关系。”
“够了!既然如此,为什么只有他们是武士?而我却沦落变成百姓?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当中说不定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对了,佐伯差爷……”
由于并不是在自家道场,就算佐伯是自己的弟子,左近也得尊称他一句差爷。虽然只是口头上加了两个字,但是左近的语气也很明显的表达该有的尊敬,而佐伯也心领左近的这番好意。佐伯熟知左近的个性,知道他这么做也算是爱护自己的一种表现。
“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不是跟上次劫走春日同样的手法,这些人既然能大剌剌地劫走囚犯,可以想见是一等一的高手,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
“我会谨记在心。”
就在这个时候小仁藏如此提议道:
“应该差不多了吧?老师,我们是不是该回道场了?”
过去这三天,不管进行什么样的训练,小仁藏都称左近为老师。
“还不行。你明天还得继续尝试说服那个女人,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来。”
“那……练武怎么办?”
“在这里也可以。不管在哪里,你都可以练的。”
佐伯一脸惊讶地看着两人。
“况且,万一劫走春日的人出现了,有我们坐镇在此,比起把夕城藩的官差都叫来还要有用吧。到时候的情况倒是很令我期待呢。”
左近看着小仁藏,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而投射在小仁藏瞳孔里的笑容,就像是他自己的写照一般。
结果他也笑了出来,虽然他无法笑得像左近那样开怀,而且相信如果不出乎意料之外的话,或许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
2
只是,事情的后续发展大大的出乎左近的意料之外。
就在他与小仁藏寄宿奉行所的那晚,家中的老佣人送来一份来自于城里高层的书信。
这里写着隔天的七时半(早上五点),江户的使者要去八风山。希望左近能够随时在侧充当护卫,届时将有厚礼重酬——从信中内容来看,这已经是命令而不是请求了。
“神影馆”的弟子,有相当多是在城里工作的武士或是他们的孩子,如果拒绝了这次来自城里高层的命令,只怕届时高层施加压力,这些人隔天就全部不见踪影了。
“这些人耍贱招!”
左近一脸厌恶地说道。
“不过,反正家中两老早已过世,妹妹也嫁出去了,家里还有个大哥,也不见得非得靠武馆吃饭;至于我自己倒还不用太担心。这样看起来,神影馆随时都能歇业了。就算有问题也应该是出在妹妹身上,嗯……”
小夜的丈夫白李进之介是藩的勘定方。左近大概可以预测得到,只要自己的答案无法令藩内高层满意的话,他的妹夫就会受到很大的压力。
“早就告诉过她别嫁给在城里工作的人,唉,现在这么说也于事无补。”
在这种情况下,尽管问题再怎么棘手,左近也不会因此感到烦闷、懊恼;而这也正是他独特的个性。在看完来信之后,左近便要老佣人回去答覆还在家中等候消息的使者,
“你就告诉他们,我会遵照指示办理。”
就在老佣人离开后没多久,左近对着看起来一脸不安的小仁藏说道:
“我很快就会回来了。听好了,在我回来之前,不准你到外面闲晃。你就乖乖地待在这个房间里,好好地作挥棒的练习。万一真的有人来劫狱,又或者那些人出现在你面前,你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总而言之先逃命要紧,懂吗?”
在一旁等着的小仁藏则反驳道:
“难道你要我不战而逃吗?你别说这就是神影流的做法!”
“就这么一次改变做法;我现在教你的是第三十七计。”